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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代]于澄澄 - 擄愛【單】 關閉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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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12-7 10:38 AM|只看該作者|倒序瀏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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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簡介
她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!
自從戰敗的她落入他的手裏
從此就開始了她悲慘的命運!
身為-國堂堂公主兼神勇的女將軍
她很清楚戰俘會有什麼樣的遭遇——
再嚴峻的拷打審問她都可以咬牙撐過去
可當清白的身子被那個狂霸的男人任意蹂躪
她真的覺得自己陷入了絕望的境地!
她千方百計從他的身邊逃離
他卻費盡千辛萬苦把她從危險邊緣救回懷裏
她忍不住問他為何要對一個敵人這樣在意
他卻冷冷的答,一切都只因為她是他的玩具……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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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12-7 10:48 AM|只看該作者
第一章

  她要逃!她一定要逃出那個惡魔的手掌,然後率領西狼國的強悍軍隊把北國夷為平地!她要親手抓到那該死的混帳男人,然後像他對她做的那樣,狠狠的淩辱他、鞭打他!

  她要他匍匐在她腳下哀泣求饒,再毫不猶豫的殺了他!只有那個惡魔死了,才能消她的心頭之恨……

  銀雁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重複,藉以支撐自己越來越模糊的意識,以及越發疼痛無力的身子。

  她死命的咬著牙不讓自己昏厥過去。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,她是西狼國驕傲的女戰神,她不會死在這個地方,也不能這樣輕易的死去!好不容易逃出了地牢,她絕不容許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!

  可是……她的身體卻背叛的顫抖不停,背上還沒癒合的鞭傷由於劇烈的奔跑而破裂,染紅了整個衣衫。過度的失血讓她頭暈目眩,身體也藉由劇痛不休發出警告——不能再走了!

  銀雁自己也知道,再跑下去的話,她真的會死,但就算死了,也比再落人那個魔鬼的手裏強!

  轉過王府的後門,銀雁的視線在掃過前面花廊後霎時變得冰寒。她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,驚愕的看著那高大頎長的身影,望進那深沉的藍眸,只覺絕望和恐懼如浪般猛然襲來,重重的打擊了如同風中殘燭、本就搖搖欲墜的身軀。

  相對於她的狼狽,高大的男人笑得如同看見親愛的情人一般;只可惜這樣難得出現在他臉上的笑容,看在銀雁的眼裏,卻有如死神在訕笑。

  一陣冷風吹起了他墨黑光亮的長髮,男人的笑容漸漸收斂,凝在漂亮薄唇邊的淺笑冷漠而殘忍,先前的爆笑似乎只是幻覺。

  「怎麼,西狼國的女戰神也不過爾爾?妳再逃呀!」冰冷的話語含著無盡的嘲諷和輕蔑,男人如鷹隼般銳利的藍眼,如同看到獵物似的緊盯著她,當看到預料中的恐慌浮上那雙一向倔強驕傲的水瞳時,他滿意的扯開唇角邪笑出聲。

  「我本以為妳還能逃得再遠些……真令人失望啊!」他笑著搖搖頭。縱使她是一翻千里的孫悟空,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!

  「你……」銀雁才吐出一個字,喉嚨就被湧上的鮮血堵住了。她不停的咳著血,之後再也支撐不住的陷入黑暗。

  皇拓跨上一步抱住她倒下的身子,看向剛剛趕到的一干侍衛。

  「王爺!」沒看清狀況的侍衛全數跪下,「有一個犯人從地牢跑出來了,屬下正在——」

  「你說的人不就在這兒嗎?」皇拓不屑的打斷侍衛長的話。「一群廢物!連個女人都會讓她跑了!」而且還是個受了重傷的女人!

  一幫侍衛臉色灰白的跪在地上,進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
  「還不快滾!」低沉的聲音顯出主人的不耐煩。

  「是……屬下告退。」眾侍衛如獲大赦的退下,每個人心裏都松了一口氣。皇拓王爺素有「影子魔鬼」之稱,手上握有軍權,可說是北國真正的統治者,年輕的皇帝根本只是個傀儡而已。

  皇拓低頭看向懷裏昏迷的人兒,拂開她散落在臉上的烏黑秀髮,毫無忌憚的審視那張年輕姣好的麗容。

  啊!她仍然這麼美麗……五年前他在沙場上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,就想把她擄回來銬在牆上折磨她。

  當時她眼中的自信和光亮深深的吸引了他,讓他只想狠狠的欺負她、蹂躪她,玷污她那有如陽光般燦爛的純潔,讓她屈服於他,將她鎖在自己懷中任意的撫弄和佔有。

  這個西狼國人人視如神祗祟拜的銀雁公主,不同于一般女子溫柔嫻雅,在戰場上無論是身手還是謀略,皆淩駕于幾個皇于與將軍。

  就連他手下從未吃過敗仗的北嚴軍,在進攻西狼國時也被她連連擊退,主帥還被當場摘下了人頭,逼得他不得不親自出馬會一會她。

  如今這個文武雙全的奇女子終於落到他的手上,只是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拷問她,都不能逼她屈服,甚至還能對他吐口水……他高傲又冷漠的俘虜啊!看來他是該試試別的方法了……

  

  好舒服的地方!暖烘烘的,很安靜,有陽光的味道……已在潮濕陰暗的地牢裏被關了一個月之久的銀雁,還以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惡夢。

  直到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鎖鏈,她才漸漸回想起先前的情況。

  她……逃走……結果又遇上皇拓……又被抓了……

 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?她的身上纏著紗布,雙手被鎖在床頭,完全動彈不得。

  「醒了?」熟悉的語調傳來,銀雁一震,轉頭看見了優閑踱過來的皇拓。

  一身黑色的絲絨長袍將他高大健美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,只可惜現在的她完全沒心情欣賞。

  「你……你想幹什麼?」皇拓站在她身邊,巨大的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,威脅感十足。意識到他看她的眼神不同以往,她沙啞的開口。

  「妳知不知道,妳現在的模樣很誘人。」他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。

  「你說什麼……啊!」銀雁話還沒說完,皇拓捉住被單的手用力一扯,露出了她整個身體,她這才發現被單下的自己竟然是一絲不掛的!

  「你……」她倒抽口氣,慘白的臉染上一絲紅暈。

  「妳真的很美……尤其是現在這個姿勢。」雙手被繩子綁在床頭,完全的屈服。

  「住手!你……你在幹什麼?!」她慌亂的開始掙扎,隱約知道了皇拓的企圖。

  「我在教妳如何做為一個女人。」皇拓的眼神溫度漸升,情欲充滿他的藍眸,厚實的大掌以十分色情的方式撫上了銀雁的胸口,將紗布一層層解了開來。

  銀雁無助的閃躲皇拓的攻擊,卻不知這樣只會讓他更興奮。他就是要看她慌張的模樣!她越是慌張抵抗,他就越高興,越變本加厲的折磨她。

  「住手……啊!」皇拓滿意的看著她被釋放出來的渾圓雙峰,捏住銀雁胸前的突起,殘忍的逗弄著,同時解開了她被綁在床頭的雙手。

  「不要……住手!」銀雁大口的喘著氣,不料皇拓的一隻手突然掐住她的頸子,同時密密的吻住了她。

  「唔……」天啊,她快要窒息了!好難受……她死命捶打他的胸口,打得手都痛了還無法移動他半分。終於,她反抗捶打的手無力的垂放在雪白的塾子上,雙唇也完全屈服的張開,她被動的承受皇拓粗暴的吻,腦子裏一片空白。

  皇拓在她頸子上的手移開,轉而捏住她的下頷,讓她的嘴張得更開,而他的舌也在這時伸了進來,頑劣的攪動著她的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

  皇拓邪惡的伸手到銀雁的私處,肆意的揉弄著。感到它在他手裏漸濕熱,他在銀雁耳邊以極磁性魅力的聲音低喃著下流的話語,「沒想到妳的身體這麼敏感,我才這麼一弄,妳就——」

  「住口!我要殺了你!」銀雁紅著臉激烈的搖著頭。

  「又想反抗?看來妳還沒學乖呵,我的銀雁公主。」皇拓注視著身下那雙憤怒卻羞澀的雙眼,殘忍的用手探入了銀雁欲望的深淵。

  「啊——不……」不要這樣折磨她!

  「放手!」她氣得大叫。

  「嘖!妳總是習慣用命令的口氣嗎?」皇拓搖頭歎氣,手指不停的刮抹下體浸出的液體。

  「求我。難受就求我。」他就不信她還能堅持多久。「妳最好記住,以後在我面前,妳只能用乞求的語氣講話!」

  欲望被皇拓殘忍的撩撥,銀雁難耐的扭動著身軀,眼中已浮現出水霧。

  她倔強的堅持更刺激了皇拓獸性征服的一面,他邪笑著低下頭,伸出了邪佞的長舌,輕吻那脆弱的嬌蕊。

  「沒有人這樣碰過妳吧?太可惜了!妳錯過了人間的極樂體驗……這事可比征戰沙場有意思多了。」

  「不……」破碎的哭喊聲終於從銀雁緊咬的唇間流露出來。「不要這樣……」淚水止不住的滑落,模糊了她的視線。脫口呻吟的瞬間,她的自尊已被皇拓擊得粉碎,叫囂著要釋放的力量直沖向全身。

  雖然心裏不願意,但身體卻背叛了她,顫抖乞求。「放開我!求求你……」

  皇拓唇角邪惡的上揚,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手中的獵物。他還沒玩夠呢,怎會輕易放手?手更用力的深入銀雁的下身,滿意的聽到她痛苦的嗚咽。

  「不曾有人見過這樣的銀雁公主吧?西狼人不知道原來他們眼中的女戰神是這麼熱情,而且……淫蕩。」

  「住口……啊啊!」

  「嘖,妳又不聽話了。我說過,永遠不許對我用命令的口氣!」皇拓懲罰的以指尖輕彈一下。

  「啊……啊啊……」劇烈的欲望直沖下體,卻沒有出口;銀雁虛弱的身體怎麼抵抗得了皇拓這樣玩法,她眼前一黑,整個人暈在皇拓身下……

  

  「不……別……別這樣……」被壓制的人無助的擺著頭,汗水浸濕的黑髮粘貼在修長的頸邊。

  銀雁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了,她在皇拓殘忍的玩弄下昏厥,之後又被更劇烈的高潮拉回意識。

  她的雙腿以最大的角度被分開,下身已被皇拓侵犯了三次。他在每一次高潮時解開綁住她的手,明白她就算想拒絕也無力,之後又在她清醒時綁住她的手。她曾試著把它扯開,卻只是越扯越緊。

  「怎麼樣?滋味還不錯吧?」皇拓由身後吻上銀雁的肩膀,用力在上面咬出一個血印,冷眼欣賞她被欲望折磨的樣子。

  「啊……」銀雁只有呻吟。作夢也想不到皇拓會以這種方法折磨她,意識早就已經破碎,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。

  腰被皇拓強迫性的抬高,銀雁伏在柔軟的床單上,只想就這麼昏死過去,再也不想醒來。然而皇拓不接受這樣的漠視,硬是將她癱軟無力的身子翻過來。

  「不……」銀雁費力的抬起沉似萬斤的手臂遮住臉,不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滿臉的淚水。她竟然在敵人的面前被折磨得啜泣哀求,丟盡了西狼國的臉……這就是他的目的嗎?

  那麼,他已經達到目的了,徹頭徹尾的羞辱了她;就算他放了她,她也沒有臉回去了……她好恨!這一輩子,她還沒有這樣痛恨一個人!

  「不!不要……啊!」銀雁劇烈的喘息著,恨自己的身子為什麼又對這個男人的蹂躪起了反應。不應該是這樣的……

  「別以為我會對女人手下留情。女人就是該取悅男人。」皇拓不停的吸吮搓揉她雪白的椒乳,無視她的哭喊。

  「求求你,放了我!」她的力氣已被抽盡,再也無力掙扎,只有啞著嗓子一次又一次乞求——雖然她知道這個魔鬼絕不會手軟。

  「不……」像被折了翅膀的蝴蝶,銀雁痛苦的翻騰、顫抖著,無意識的喊出反抗的話語。然而到底不要什麼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是要他住手,還是要他解開束縛?

  唯一清楚的是,那該死的男人只消動一動手指,便能立刻讓她生不如死。

  「知道該怎麼做了嗎?張開腿,我就讓妳解脫。」輕輕咬著懷中人兒的耳垂,皇拓漂亮的唇揚起征服者的冷笑。

  「你……」男人的低喃有如當頭棒喝,無比強烈的羞恥感像巨浪一樣向銀雁湧來。

  她還來不及反應,雙腿已被不耐煩的皇拓強行撐開,體內同時感到他猛烈的撞擊。

  「噢……啊!」銀雁的眼前只看到一片白,亮得刺眼。那是誰在呻吟?好淫蕩……那絕對不是她發出來的,絕對不是……

  皇拓撐起上半身,審視著她被折磨得傷痕累累卻仍美得誘人的身體。

  再次埋首在銀雁被汗水浸濕的發間,皇拓滿意的低笑出聲。她的身上有他的味道……她現在是他的了!他終於佔有了這抹純淨的靈魂!

  什麼西狼國讓人聞之喪膽的女戰神,現在也只不過是他的禁臠罷了!哈哈哈……

  

  「聽說你最近私囚了一個犯人?」狹長的鳳眼試探性的瞥向正襟危坐在紅木桌前審視諫文的冷酷男人,白幽不疾不徐的開口。

  「喔?」男人連頭也不抬,繼續埋首公文中。

  白幽無所謂的聳聳肩,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當做隱形人了。朋友這麼多年,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拓的個性。

  只是私自囚禁犯人早就是朝中禁止的行為,這次皇拓也太不謹慎了。

  「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人還給獄部?要是怕犯人再逃跑,我可以教人加強守備。」白幽乾脆直接問。

  男人終於抬起頭,本就淩厲的面容因為微皺的劍眉更讓人不寒而僳。「你來就是為了這個?」

  呵呵!不耐煩了?

  「我只是好奇罷了。」白幽繞到桌前,不露痕跡的往他房裏探——好可惜,里間的門緊關著,什麼也看不到。

  一轉頭正迎上皇拓微瞇的雙眼,白幽忙擺出能迷死人的笑臉。「別生氣、別生氣。我是真有要事相告。」

  「說。」皇拓索性扔下手中的諫文,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,一副「有話快說,說完快滾」的神情。

  白幽正了正臉色,從懷裏取出卷宗放在桌上。「邊境這些天平靜得有些異常,西狠的大軍還駐紮在海菁草原,不知道又在玩什麼花樣。不過失去了主帥,軍隊明顯有些慌亂。據可靠的消息,新上任的指揮官是五十歲的老將,經驗還可以,但是遠不及銀雁完美的謀畫。這對我們是一個好消息,不如趁這一次將他們一舉殲滅,免除後患。」如寶石般晶亮的眼閃過一絲殺意,讓原本美得妖豔的面容顯得詭異而冷血。

  基本上,這兩個人的冷血程度差不多,只不過白幽老擺出無害的笑臉,讓一般人都誤會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,而且善良。皇拓就不一樣了。純男性的俊美臉龐一般時候都是冷若冰霜,讓人退避三舍,不敢靠近。

  「不急。」皇拓揮揮手,「我另有打算。」

  「喔?」白幽的好奇心被他勾起,「說來聽聽。」

  「你馬上幫我查查狼王最近的動向,還有皇后。」

  「他們?」敵方的太子和皇后?難道……

  「你懷疑他們同謀?」不愧是多年的老友,一點就通。

  「狼王在西狼國雖貴為太子,但是民心卻是向銀雁一面倒,這樣的情況倒跟皇后有幾分相似……你該明白我的章思。」他很信任白幽的能力。

  「知道了!我現在就去。」血液中冒險的因數又在蠢蠢欲動,白幽現在只想趕快去將事情查得徹徹底底。

  

  好美的一雙眼睛!烏黑但散發著微光,好象……好象春夜裏寂靜的月……

  「啊!」黑眸瞬間睜大,正對上一雙有些吃驚的雙眼;銀雁本能的想要坐起,卻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。

  「別動,小心傷口。」

  好痛……這是她恢復意該識唯一的感覺。特別是下半身,撕裂一樣的劇痛讓她咬緊了牙。而那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提醒著她被那個禽獸如何的佔有與蹂躪。

  「妳已經昏迷了三天。幸好妳醒了,不然我不知道怎麼向拓哥交代呢。」

  溫柔的聲音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,眼前美麗的人同樣溫柔的笑著,純潔的眼睛閃著毫不掩飾的關懷。「妳醒了就沒事了。之前我還很擔心,妳一直在發燒……」

  「呃,妳是……」

  「啊!我叫白琳,是王府裏的大夫。拓哥讓我來照顧妳。」事實上「照顧」這兩個字還是她絞盡腦汁才想到的詞。

  三天前拓哥把她叫過來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,「讓她活。」之後她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——寬大的床淩亂不堪,雪白的被單上星星點點的全是血跡!替銀雁包紮傷口的時候,她更是不由歎息拓哥的殘忍。

  銀雁打量著眼前這名看似和善溫柔的女子。她大概也和那個禽獸一樣是北國的人吧!強烈的厭惡感充斥心裏,她再也不想看到那雙清澈的黑眸。

  那禽獸為什麼不乾脆殺了她?還找人冶好她繼續供他玩弄……想到這裏,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大夫也成了皇拓的幫兇,她只覺那些溫柔的笑容全是偽裝,令人憎恨。

  「妳昏迷了三天,一定餓了吧!我叫人煮了粥,馬上就端來。不過在那之前,妳得先把藥喝了才行。」白琳轉身端來了藥。卻見銀雁閉上眼根本不搭理她。

  「妳身上的傷很重,還是先把藥喝了吧。」同樣身為女人,白琳能理解她的心情。只是眼前的人,怎麼看都不似一般的囚徒。

  雖然渾身傷痕累累,又被拓哥折磨過,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傲然不可侵犯。難怪拓哥會興起那麼強烈的征服欲望。自從奪得大權之後,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眸中閃著興奮掠奪的光芒了。

  「滾!」

  「等妳喝完藥,我馬上就走。」雖然難堪,白琳仍然苦口婆心的勸說。她實在不忍心看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在她面前香消玉殞。

  「滾開!」

  「妳……」

  「白琳,你先出去,讓我來『照顧』她。」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忽然插進,冷漠而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情緒。

  「才三天妳就忘了當奴隸應該是什麼樣子?看來我有必要再提醒妳一下,讓妳再也忘不了。」皇拓輕柔的吐出話語,眼中閃著絕對的冷光,迎上那雙被疲倦和疼痛折磨得蒙上霧氣的眼眸。

  床上的人毫不掩飾憎恨的怒瞪著他。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,他相信此刻他連靈魂都會被撕得一絲不剩。

  無視她身上的傷,皇拓一把將人從床上抓起來,仰頭喝光了碗裏的藥,之後猛地吻上銀雁的唇,將口中的液體盡數灌入她的嘴裏。

  被強大的衝力震得全身劇痛,銀雁只覺得眼前發黑,還來不及反應,已經嘗到了苦澀的藥味,以及……皇拓溫熱的嘴唇。她當下毫不猶豫的用力咬下,腥熱的液體混著濃濃的藥味擴散在口中。

  然而,唇上的壓力卻絲毫沒有滅緩,反倒更加猛烈!皇拓狂肆的加重了力量,兩人的唇緊密相合,他手伸到她的下身,毫無預警的刺入她的私處,趁著懷中人張口喘息的一瞬將舌嵌進她口中強硬的侵略,徹底剝奪了她呼吸的權利和機會。

  自從他學會武功之後,就再也沒有人有機會傷他,而她這個階下囚竟然敢咬他?!思及此,皇拓更是毫不留情的將手刺得更深,享受著她因疼痛而加劇的顫抖,直到她因為窒息再次昏厥在他懷中。

  

  「什麼?!不可以!那太危險了。」西狼國主帥大營中傳出男人略嫌高亢的聲音,顯然大將軍殷然對副帥羽浩的決定相當的震驚和不認同。

  「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。不管怎麼樣,我一定要把公主救出來。」他再也忍受不了了!這個該死的老頭接替銀雁的將軍位置後,好似壓根就沒想過要教人。

  沒有出兵的打算,反而整天坐在車營裏等探子消息——等到探子回報消息時,恐怕公主早已凶多吉少了!

  皇上怎麼會派這樣一個懦弱的人來?要他天天在這裏等,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!天知道公主在北國會遭到怎樣嚴酷的刑罰和折磨,這次他就算拚了性命也要試一試!

  「你冷靜一點,羽浩。」殷然勸道。他又何嘗不擔心公主?但現在正是北國防禦最嚴密的時候,羽浩這樣貿然前去,無功而返事小,保不准連命都會沒了。他們已經失去銀雁公主了,可不能再失去一名大將。

  「你不用勸我了。我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,我會小心的。」

  「你…‥我不准你去!」

  「能命令我的人,只有公主。」

  「皇上跟狼王會有對策的,你為什麼就不能耐心的等一下呢?」

  「哼!我才不相信他們。放心,我會照顧自己,不會有問題的。」羽浩說完,轉身走出營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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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  雪停停下下,窗沿內側的冰柱已經結得十幾尺長了。白琳往火爐里加了木柴,屋子裏漸漸變暖,窗沿的冰柱也稍稍融化了一些,水沿著牆面流了下來。

  銀雁坐在床上,看著她把剛熬好的藥小心的倒到碗裏,屋裏頓時充滿了濃郁的藥香。

  這幾天白琳天天都會來,每次總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她喝完藥,之後怕被她嫌惡般的匆匆離去。其實她覺得自己好象沒有那磨厭惡她了,畢竟面對她總比面對那個禽獸強!

  這次白琳照樣等在一旁,待銀雁喝完剛要去接碗,忽然——

  「不許妳碰她!」一條人影矯捷的從窗外跳了進來,閃到床邊。

  「羽浩!」看清人影之後,銀雁訝異的低叫出來。「你怎麼會來這兒?!」

  「屬下來晚了,讓公主受苦了!屬下這就救公主出去。」相較於銀雁語氣中的震驚,羽浩的興奮全寫在臉上。他好不容易打聽到公主被困在王府裏,沒想到他真能見到公主!

  「你……誰允許你來的?你馬上給我回去!」銀雁又驚又怒。皇拓行蹤不定,誰知道他們麼時候會回府?到時候羽浩就完蛋了!

  羽浩絲毫沒有動搖,眼神堅定的看著她。「公主,屬下既然來了,一定救您出去。」他走上前想抱地下床。

  「等……等一下,她身上還有傷,不能走動的。」白琳急忙擱到中間。別說是走了,她可能連站都站不起來。

  羽浩瞇起眼打量眼前的女人,第一個念頭就是拔劍朝白琳砍去。

  「羽浩,住手!」銀雁本能的想要阻止,撲在白琳身上替她擋了那一劍。血順著她的肩膀滴下來,染紅了白琳的前襟。

  「天啊!」手撐住銀雁倒下來的身子,看到她身上又多添一道傷口,白琳慌張得直想哭。

  「公上……」羽浩失聲叫道,扔下劍跑過來,手還沒碰到銀雁,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退了好幾步。

  「你好大的膽子,連王府都敢闖!」還傷了他珍貴的玩具!

  皇拓面色陰沉的開口,「來人,把刺客給我押下去!」他將癱倒在地的人兒抱回床上。

  「放……放了他……」銀雁無力的開口,因疼痛而緊咬著的唇蒼白得讓皇拓覺得礙眼,還有肩上那一片鮮紅也讓他刺目。

  「妳憑什麼要求我?別忘了,妳自己都還只是個奴隸。」皇拓嘲諷的吐出冰冷的話,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。

  「不……」他粗魯的動作讓銀雁痛得險些暈過去,反手推著皇拓的肩。

  「該死的,妳別動!」

  「你先答應我……放了他……」

  聽到她竟為一個男人求情,皇拓更是火冒三丈。「難道他是妳的情人?那我明天就去把他殺了!」

  「不!你不可以……啊——」皇拓特意加重手勁,讓銀雁痛得狂叫出聲。

  「妳以為妳是誰?這種話是妳能說的嗎?我倒要看看如何不可以!」皇拓兩三下封住了傷口周圍的穴道止住流血,伸手拿起白琳之前放在床頭的藥和紗布替她包紮。

  傷口上清涼的觸感讓銀雁睜大了眼……他竟在幫她包紮?!

  她用力握了握手裏剛剛趁亂從白琳頭上拿下的銀簪——

  現在正是個好機會,殺了皇拓,她的恥辱也就結束了,而且也替西狼國除去了最大的敵人!

  銀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孤注一擲的舉起銀簪,全力揮向正專注為她包紮的皇拓——

  皇拓壓根沒想到銀雁會對他出手,反應迅速的忙側身,但仍是被刺傷了左臂。

  皇拓原本輕鬆的神情頓時變得兇狠起來,額上的青筋不停的鼓動。「好……很好!妳還沒放棄這種愚蠢的掙扎!」他咬牙切齒的將銀雁的衣物剝個精光。「妳要玩,我就陪妳玩到底!」

  「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!除非我死,否則我永遠也不會放棄的!」恥辱讓銀雁蒼白的臉上浮上一層紅暈。她真是有愧于女戰神的名號!

  「殺妳?我覺得這樣玩妳會更有樂趣。」皇拓冷笑著,以剩餘的紗布將銀雁的雙手綁在床頭,強行分開她的腿,手在她的欲望中心用力一頂。

  「啊!」銀雁叫了一聲,立刻懊惱的咬住唇。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皇拓得逞!

  「不叫?這樣才有調教的價值。看看這次我的調教結果比起上次如何?」抬起她的腰,皇拓毫不留情的弓身刺入……

  

  「啊啊啊……不……不要了……」

  「看來這次比上一次好。才三次妳就求饒了。」皇拓抽身出來,任身下的人屈辱的蜷在床上不住的抽搐。

  皇拓惡劣而殘酷的佔有讓銀雁整個人完全無力。最令她痛苦的是自己的身體竟完全背叛她,投向敵人所給予的狂歡。

  「這麼快就不行了嗎?遊戲才剛開始。」皇拓冷冷的笑,壓上她的身體,手裏擺弄著從她手中奪過來的銀簪。

  「你——」看出了他眼中的欲望,銀雁不禁驚喘。

  「這回,我要讓妳徹底屬於我。」

  「不要……」

  皇拓在她耳邊低喃,「由不得妳說不要。」伸手輕輕撫著光滑白皙的背部,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,倏地舉手刺了下去!

  「啊——」忍不住的慘叫透過緊閉的窗子傳到外面園子裏。

  花園裏的兩個人同時皺眉。

  白琳終於受不了的站起身,「拓哥會要了她的命的!我要去阻止他!」

  「白琳!」白幽抓住了她的手臂,「妳現在去只會更增加他的怒火。妳還不明白他的性子嗎?」

  「我……」可是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啊!尤其剛剛銀雁還教了她的命。

  「放心吧!他不會要她的命的。」白幽胸有成竹的保證道。「妳想想,皇拓多久沒這麼失控了?」

  「呃?」什麼意思?

  「這可不是普通的恩怨啊!」否則皇拓早就在抓到銀雁的時候將她一刀殺了或是鎖進大中。

  

  斷斷續續的喘息回蕩在華麗的寢室裏,情欲的氣息四處彌漫,被束縛的人兒像破碎的娃娃一樣癱軟在床上,修長的身體上滿是淤青。

  她的背部一片血紅,白皙的背上隱隱約約被血覆蓋著只威猛的虎,美得殘忍。

  銀雁只記得自己不斷的求饒,卻沒有任何作用,皇拓仍執意在她身上刺上他的標記,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標記!後背痛得麻木,她最後的意識是皇拓特有的低沉嗓音,「妳這輩子都將是我的奴隸……」

  

  「雪終於停了!」白幽起了個大早,對著外面一片銀白的世界伸了個懶腰,清涼乾淨的空氣沁人心脾,真是舒服。昨晚可是把他忙壞了,不過大有價值。

  根據安插在皇后身邊的眼線,有人看見前天夜裏有奇怪的人潛入皇后住的寢官。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人,但他推想九成是西狼國的使者。

  他們究竟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,不過應該是謀反的計畫吧。

  「小林,把我桌上的卷宗拿過來。」白幽披上下人遞來的大氅,吩咐小書僮。

  「少爺,您又要出去啦?老夫人還等您用早膳呢。」小書僮話雖這麼說,但還是把卷宗交到他手上。

  「我這件事可比用早膳重要得多。」白幽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卷宗,瀟灑的轉身向外頭走去。「要是那個什麼叫靜寧的來,就跟她說我奉命去駐守邊境,一年半載都不會回來。」

  看著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中,小林的眼睛都快燒成紅心。少爺真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,連脾氣火爆的丞相千金都對他百般溫柔體貼,三不五時就送異品珍饈來——只是少爺通常不屑一顧。倒便宜了他們這些下人,平白無故得到這些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。

  

  今天的氣氛好象不太對……白幽剛踏進王府的大門就感覺到這一點,而現在周圍一群奴僕的戰戰兢兢更證實了他的預感。

  「皇拓?」站在門外,他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。

  「什麼事?」

  啊!這麼開門見山,看來他今天的心情果然很差。他得小心應付才是。

  「這是你要的東西。」

  「放在那裏吧。」

  「好……」

  「還有什麼事嗎?」皇拓不客氣地下逐客令。

  「呃……白琳呢?」白幽話剛說出口,立刻發現皇拓一言不發的瞪著他,心裏頓時一涼。他……他有說錯什麼嗎?

  「她在偏廳。」低沉的吐出一句話後,皇拓低頭繼續翻閱檔。

  「多謝。」好險吶!

  白幽輕聲輕步的踏進裏面寢房的偏廳,看見白琳坐在椅子上,愁容滿面。

  「琳兒!」他走到她身邊,「怎麼……人還沒醒嗎?」

  「都是你!還說拓哥有分寸……一個好好的女孩子,看看他把人折磨成什麼德行!我都快看不下去了。」白琳歎了一口氣搖搖頭。她光是為銀雁上藥就弄了好久。

  「琳兒,妳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。」白幽勸道。

  「不行。」病人還未脫險,她一個大夫豈能怕累,說走就走!

  「琳兒,妳在這裏,皇拓不好進來。」他看得出來,皇拓實際上也是想進來看看的。

  「他想進來?不行!在病人傷還沒有好之前,我絕不讓他接近!再這樣折磨下去會死人的!我就算醫術再好,也不是神仙……」白琳立刻抗議。

  「白琳,妳先別激動。妳想想,妳什麼時侯看過皇拓對一個人這麼在意過,妳就給他一次機會嘛!」

  「這……」聽了他的話,白琳也發覺到皇拓反常的舉動。他平時不是這麼不知輕重的。

  拓哥到底在想什麼?堂堂西狼國的公主,而且還是大將軍,他竟然就這麼蹂躪人家……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?!

  

  床上的人口中不停溢出痛苦的呻吟,柳眉蹙得緊緊的,冷汗濕透了被單。

  她好痛……後背如火燒一般灼熱、刺痛,侵蝕了她所有的意識。她從小到大不曾有過像這樣生不如死的感覺,為什麼他不乾脆殺了她?

  比起苟延殘喘的活在皇拓的擺佈下,死反而是一種解脫。然而在皇拓的嚴密監視下,她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……

  靜靜站在一旁的皇拓,遲疑地將手覆上銀雁的額頭——好燙!白琳說的沒錯,她一直在發高燒……現在想想,當時他確實是失控到瘋狂的地步,不過對於這件事他可一點都不後悔。

  手沿著銀雁的臉頰滑到下頷,皇拓自言自語的低喃,「為什麼妳總是這麼倔強呢?妳知不知道,妳越是倔強,我就越想折磨妳、逼妳屈服……」

  不知從何時起,他開始狂熱的索取著她的順從,迷上她在他身下呻吟啜泣的模樣,再也無法放開她。

  但……她為什麼總是和他作對?他從沒見過這樣眼自己過不去的人。想到全身傷痕累累的她,拚了命也要全力一搏的刺殺他,他的心裏竟沒由來的一陣冰涼。

  「嗚……」床上人的呻吟打斷了皇拓的冥想。

  「銀雁……」她好似熱得很難受……皇拓轉身來到窗前,將窗子推開,頓時清冷的空氣迫不及待的侵入暖和的屋裏。

  清新的氣息沖淡了房內暖昧的氛圍,也撫平了皇拓心裏的煩躁。他走回床前,想也沒想的脫下外衣跨上床,將銀雁發熱顫抖的身子攬到懷裏,滿意的聽到她紊亂的喘息漸漸平穩下來,而後安靜的沉睡。

  皇拓松了一口氣,手滑進懷裏人兒的中衣,下意識的撫上她的背部,無意識的在紗布上滑動。

  這裏,已經印上了我的痕跡。好好認命吧!我的女戰神。妳這輩子是逃不開我了,不管去哪里都是我的人……我的銀雁……

  

  銀雁覺得自己身上還是好痛,但是後來她就覺得舒服許多,好象……好象有人正抱著她!

  她猛的睜開眼,映入眼廉的是純男性的胸肌,過了一會兒,她才意議到自己是被皇拓緊緊的抱在懷裏!

  該死!她怎能睡在一個魔鬼的懷裏整夜?銀雁用力掙了一下,結果是眼前人立刻有了反應,雙臂倏地收緊,手也有意無意的輕壓住她背後的傷口。

  劇烈的疼痛讓銀雁僅剩的一絲力氣也消散殆盡,她除了在皇拓懷裏喘息顫抖之外什麼也做不了,只有任他欺侮的份。

  「我勸妳還是老實一點兒,別自討苦吃。」皇拓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,一股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。他將懷裏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一些,不過這一次小心的避開了她的傷口。

  「放……放開我!」皇拓封鎖了她一切自由,她連動一動的機會都沒有。而且他抱得太緊了,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
  「又來了!妳就只會說這個嗎?」煥拓不以為意的哼笑著,將頭埋進銀雁的頸窩舔噬啃咬,手順著她的身體爬上來覆到她胸前,挑弄著一邊的突起。

  相較於先前的粗暴,皇拓此刻的舉動不可思議的溫柔,讓銀雁詫異的同時連身子都不聽話的熱了起來。

  皇拓又濕又熱的唇舌貼在她的頸邊,不斷搔弄著她脆弱敏感的地帶,一波一波的熱潮襲擎著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,銀雁的眼前一陣暈眩,恍惚之間只有皇拓的懷抱是堅定實在的。

  「別……碰我!」她猶做著垂死的掙扎,但虛軟的聲音不像是拒絕,反倒像是情人間的欲迎還拒。皇拓的欲火瞬間被點燃,他手口並用的在她身軀遊走,引爆懷裏誘人的人兒。

  「不……唔……」銀雁反抗的同時唇也被掠奪,之後便是一陣讓人窒息的侵佔……

  「好熱情!我的手都被妳弄濕了。」皇拓揶揄的低笑著,將手舉到銀雁眼前。

  銀雁尷尬至極,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,只有咬著牙怒瞪著他。

  「妳就別裝聖潔了,沒有女人能在我的床上不歡吟,妳也不是第一個。」他壓根不在意那憎恨的目光。

  「住……住口!」熱血猛地往頭上沖,她再也受不了他下流的話語,忍著撕裂般的劇痛抬起一隻腳想踹開他,偏他手一攔便輕鬆的抓住了她小巧的腳躁,之後欺身壓上她。

  銀雁的腿被他壓向自己的胸口,小腿曖昧的搭上他的肩膀。

  「不!別這樣……」她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恥辱微微的顫抖著,更刺激了皇拓的欲望。大手不知節制的索求著懷裏的嬌軀,逼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乞求。

  「你……別動!啊——」

  「叫我主人。」

  「你去死!啊啊……你的手……拿開!」

  「叫我主人!」

  「作夢!啊……別……不要再……」被壓在下面的人兒無助的掙扎扭動,但怎麼也掙不出征服者強悍的勢力範圍。

  「不叫?好啊,我們就這麼耗下去。別忘了每回都是誰贏。」皇拓一點兒也不著急。反正他知道怎麼對付這個倔強的小女人。

  就在皇拓玩得興頭上時,門外傳來一聲很不識相的打擾。

  皇拓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才沒破口大罵。掃興!他閉了閉眼平息欲火,之後重重的吻了一下身下被折騰得意識破碎的可人兒。

  「今天先饒了妳。這筆帳晚些時候再跟妳算。」他俐落的翻身下床,一點兒也不像剛剛才沉浸在欲望中。

  總算走了!聽到門響,銀雁慶車的松了一口氣,無力的癱在床上,被他撫摸過的肌膚溫度還高得驚人。她不明白皇拓的態度為何轉變,也沒那個力氣去想了……被皇拓折磨得筋疲力盡,她整個人陷入黑暗裏。

  

  「什麼事?」一開門,看見平時嘻皮笑臉的容顏變得嚴肅,皇拓就知道出事了。

  「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。」白幽的黑眸閃著興奮的光。他剛剛得到消息,有行蹤跪異的人往丞相府去。

  「好,一切按計畫行事。」終於開始了!接下來的血腥殺戮……看來是躲不過了。他也沒有躲的意思。既然他們找死,他很樂意幫助他們完成心願。

  「還有……白琳說銀雁需要休養一段時間,要不然……」白幽說得結結巴巴的。

  皇拓不悅的皺起眉頭。「我知道了!」

  

  好久沒有下床了,銀雁站在門外,享受著難得有陽光的好天氣。她閉起眼睛享受陽光灑在她臉上的感覺,一股溫暖往她肩頭襲來,她側頭一看,看到皇拓正把一件溫暖的外袍披在她身上。

  「看來在我的細心照料之下,妳已經能下床了。放心,我不會讓妳有機會病死或是凍死的。我說過,妳是我的女奴,沒有經過我的允許,就算是死神來索妳的命,我也要牢牢的將妳握在手裏。不要再想刺殺我,妳只是自找苦吃而已。」

  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殺了西狼國的大將軍可是大功一件。」

  皇拓雙眼直視著她,銀雁憤恨的小臉映照在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瞳裏,他嘴角緩緩勾起,「我的目的只有一個——我要讓妳活著。我要妳傷痕累累的活著、遍體鱗傷的活著、苟延殘喘的活著、生不如死的活著!只要看妳痛苦,我就能得到安慰。這檬的回答妳覺得如何?」

  銀雁覺得自己的喉嚨好象吞了火炭般的劇痛。如果這是他的目的,那他的確是成功了!

  在這個像惡魔一般的男人身邊,她就像被囚禁在一座無形的牢裏,她哪里都不能去,只能等著他來施以酷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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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12-7 11:03 A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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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  門被打了開來,銀雁用不著看就知道是誰。來人將不斷灌著冷風的窗子關了起來。

  「妳想讓自己凍死嗎?開著窗子又不蓋被子……」

  來人將身子壓向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銀雁,銀雁也不反抗,只張著赤紅的雙眼瞪視他。

  皇拓用手來回輕撫她的缸唇,不理會她的抗議注視,繼續道:「還是……習慣了有我日夜相伴,所以孤枕難眼?」

  他欲吻住她,銀雁冷淡的轉過頭去,擺明拒絕他。然而皇拓卻定住了她的下顎強行吻住她,舌硬是闖了進去,翻攪一池春水。

  銀雁死命的掙扎、捶打,「放開我……」她的抵抗盡數被他吞進口中。

  他不理會她的不願,大手更是肆無忌悍的滑進她的胸前握住了一方渾圓,另一隻手則抵住她的腰身,迫使她的身子貼近他的胸膛。

  銀雁在他手下有如一隻無力掙扎的獵物,當他的唇移到她的豐乳時,只聽見自己破碎的呻吟聲。她想喊住手,卻發出連自己也陌生的吟叫。

  皇拓猛浪的在她左右兩乳進攻,銀雁全身泛軟使不出一點力,連喊住手的力氣都消失了;當熱潮漸爬上她全身時,皇拓突然撒手,惡意的盯著她半合的星眸,嘴角邪揚的弧度,正無情的嘲笑她。

  銀雁此時猛然覺醒,低頭一探,發現胸前一片空涼,衣衫不知在何時已被他褪盡,甚至她還無恥的攀住了他的脖子!

  她趕緊收回手,面紅身赤的試著遮掩春光,直想找個洞將自己埋起來。

  皇拓貼近她的耳朵吐氣,「妳是抗拒不了我的;所以就別再假裝自己是貞節烈女。我承認妳是有讓男人欲火焚身的條件,但是沒有任何事比得上喂飽妳來得重要。」

  他欲牽扶她走過來,卻被拒絕了;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被皇拓扛了起來,「妳怎麼老是學不乖?我說過,永遠不許拒絕我。」

  「放手!放開我……」銀雁只是不停的在他肩上掙扎。

  她被抓坐在擺滿美食的桌旁。「你用不著每一餐都盯著我吃飯,我會吃的。我也不想餓死。」我也想留點體力好殺你這個魔鬼!

  「怎麼,我在這裏妳吃不下去嗎?還是……妳太久沒有到床上去吃了?」

  下流!銀雁舉著的手氣得微顫,快速的站了起來。「我不想吃了!」

  「坐下!」皇拓注視著手上的灑杯,面無表情的說道。

  「不要。」

  「坐下!」

  「不要!」

  「我再說一次。坐下!」皇拓手上的酒杯應聲碎裂。

  銀雁還來不及反應,下一刻她已被迅速拉起。「看來妳老是學不乖!」他將銀雁身上的衣服用力撕開。

  「啊!」銀雁用手阻擋春光外洩。

  「妳以為妳還是西狼國的公主或是將軍嗎?」皇拓下一個動作就是將她下半身的褲子撕碎。

  銀雁呆站在原地,根本就不知一瞬間全身赤裸的自己,要從何遮掩起。

  皇拓掐住了她的脖子,「妳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?妳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身體,想不想試試任人狎玩是什麼滋味?我相信我的士兵一定非常樂意玩弄西狼國的第一公主。」

  「不要……」銀雁一想到那樣的畫面,恐懼瞬間爬滿了她的心裏。

  「求我!」皇拓冷酷的命令。

  銀月咬著唇,不讓自己屈服。

  「不說是吧?很好,我最欣賞有個性的人了。來人啊!」

  「求求你!不要……」銀雁開口時,屈辱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……這個殺千刀的混蛋!

  皇拓放開了她。「在這裏我就是王,我說的話就是聖旨;妳只不過是一個玩具,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奴!妳最好識相一點,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讓妳比死還痛苦!現在,快將衣服換上,坐下來吃飯!」

  銀雁一個口令一個動作,她換了衣服坐下來,食不知味的吃著飯菜,眼淚滴到碗裏,混著飯一起吞進肚子裏。

  「這樣就對了!妳知不知道,妳柔順的樣子令我多麼著迷……」

  皇拓在她身邊說著,邪佞的用唇舌挑弄著她,手也不得閒的在她身上游走。

  彷若中了蠱似的,銀雁明知他要侵犯自己,但是她卻完全沒辦法反抗,只覺得四肢軟弱無力。

  皇拓貪婪的吸吮著她濕潤的蜜舌,不停的用手擠壓著她身上的敏感部位,一隻手還伸到她臀下把她托高相迎。

  「放開我……」銀雁全身不停的顫抖,張著憤恨的大眼瞪視著這個輕薄她的惡魔。

  皇拓好整以暇的看著銀雁氣極的表情,嘖嘖出聲,「要不是白琳一再跟我說不能再動妳,我才不會讓妳有機會說這句話。」他低沉的笑著,手指在她如凝脂的脖子上畫圈圈。她真是有顛倒眾生的本事,讓他捨不得放開……

  

  王爺府後院裏,一聲聲怒罵不停的傳出。銀雁原本烏黑燦亮長及腰際的秀髮,此刻卻亂七八糟的披散著,嬌小精緻的臉蛋上滿是怒火。

  「快拿走!我說拿走!妳們全聾了是不是?」銀雁雖是半躺在床上,但是語氣中那股寒意,仍令這群跪倒在地的丫鬟們捧著手上的衣服顫抖不休。

  「求求您……穿上吧!」

  王爺要她們務必讓她換上這身衣服,但以目前的情形看來,別說為她穿上衣服了,就連要接近她的身體都很困難。但若是沒有達成使命,出了這個門也是死路一條……

  白琳踏進房同時,見到的就是這樣鬼哭神號的景象。

  「滾!」銀雁大喝一聲。

  眾丫鬟再也受不住,將手上衣物扔在地,沒命的奪門而出,就算王爺要她們的命也顧不得了。

  白琳也被她的怒吼嚇得腳下一絆,倒在地上的衣服首飾堆裏拚命掙扎。

  原本氣得整個人快炸掉的銀雁,在看到白琳滑稽又狠狽的模樣時,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
  白琳立刻被她的笑容所震懾,所謂一笑傾城大概就是如此吧,就連女人見了這種笑容都驚豔不已,更何況是男人。

  本來她還不明白為什麼拓哥要把她關在自己僻靜的宅院,而不是像對待一般的戰俘那樣,現下她終於明白了……

  銀雁又恢愎了原本冷然的臉色。「妳又來幹嘛?該不會也想叫我穿上那些可笑的衣服吧?如果是那樣的話,我勸妳可以走了。找是不會穿的。」

  白琳拾起地上以上好蠶絲做成的美麗衣裳,不禁歎了一口氣。「這都是很好的衣服,很多女人一輩子都穿不到的好料子。」

  銀雁冷哼一聲,「只可惜我根本不稀罕。妳要是想穿就全拿走吧!免得我看了礙眼。」

  從來沒有吃過敗仗的她,因為一時大意而誤入了皇拓的陷阱,被他恣意侮辱;如今他折磨她的肉體還不夠,竟還想摧殘她的意志,拿女裝給她穿!

  白琳一邊收拾,一邊打量銀雁的穿著。她自從受傷後,穿的都是寬大的中衣,但卻一點也無損她驚人的美麗。

  「妳不是姑娘嗎?」

  「不是!」銀雁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
  「就算妳曾經是西狼國的大將軍,妳也終究是個女人。」

  銀雁抬起眼,「妳最好注意妳的用詞。我一直都是西狼國的主帥,那是無人能替代的。要不是皇拓……北國早就被我夷為平地,妳根本就沒機會站在這裏跟我講話!」

  「對不起,是我說錯了話。我只是不懂,當將軍跟妳身為女人根本不相衝突啊!為什麼要逼自己像個男人——」

  「夠了!我不想跟妳說這些,妳是不會懂的。如果沒事就快走,別煩我!」銀雁說完就轉身將身子藏在被子下。

  白琳搖搖頭,在轉身關門時,突然靈光一閃,壞壞的提高音量對著床上的人喊道:「既然妳這麼喜歡穿拓哥的衣服,那我就不客氣的接收這些衣服了。畢竟這都是上好蠶絲做的,要是丟了實在是太可惜了。」

  銀雁聞言隨即扯開被子大叫,「慢著!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妳……妳先把衣服留下!」

  白琳轉過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「妳放心,衣服還好好的放在桌上呢!我就知道妳會改變心意。」

  銀雁十分的尷尬,咬著牙看著笑得十分開心的白琳,手一伸欲丟出放在床頭旁的花瓶,白琳還來不及閃避,倏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一抹冰涼。

  「小心!」銀雁眼明手快的將手上的花瓶丟向抵著白琳的蒙面黑衣人。

  門口被五、六個黑衣人擋住,白琳只好往裏頭跑,跟銀雁抱在一起。

  「大膽!你們竟敢擅闖王爺府,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?」白琳雖然內心十分害怕,但還是硬著嗓子罵道。

  「哪一個是西狼國的銀雁公主?」其中一個黑面蒙衣客問道。

  白琳跟銀雁對看一眼,搶先一步大聲說道:「我就是銀雁!」

  銀雁張大了眼睛看著白琳,這個女人是瘋了嗎?

  蒙面人有些懷疑的看看白琳再看看坐在一邊的銀雁。「妳當真是銀雁公主?」

  「怎麼?難道我不像嗎?」白琳站起身特意遮住銀雁。

  銀雁打量過那些黑衣人,冷冷的開了口,「刀柄上有西狼國的紅雁標誌,你們……是狼王派來的吧!」

  「不愧是銀雁公主,一眼就識破了我們的身分。那我們也用不著隱瞞了!是太子殿下派我們來救公主的。」

  「救?你們這個樣子像是來救人的嗎?」銀雁冷冷的笑問。

  幾個黑衣人面色一變,看著端坐在床上,雖然臉色蒼白,但仍難掩凜然氣質的銀雁公主。難怪太子殿下一心要除去她,只有她死,西狼國才是他的天下!

  「既然公主什麼都知道了,就別為難我們,隨我們走吧!」

  白琳趕緊將銀雁護在自己身後,「只要有我在,你們就休想帶走她!」

  銀雁緩緩的站起,推開白琳。「我跟你們走可以,條件是放了她。」

  白琳張大了眼,眼中有著淚珠打轉,「妳瘋了?!妳去就是死路一條啊!況且妳身上還有傷……」

  「這……」幾個黑衣人面有難色。要是留了這個女人活口,不就會驚動皇拓?

  「你們放心,皇拓巴不得我早點死。你想北國的王爺會管敵人的死活嗎?」銀雁冷哼道。

  「不!銀雁,妳不能跟著他們走!拓哥並不是妳想的那種人……他之所以會那樣對稱,完全是……」白琳拉著銀雁哭道。說什麼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帶走!

  「夠了!」銀雁抽出自己的手,眼神看向遠方。「告訴皇拓,我就算是死,也想死在自己的國家!」說完,她就隨著蒙面人走了。

  

  「我親愛的好妹妹,好久不見了。」

  銀雁只是冷望著那張從小看到大的臉,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
  「妳還沒看出來嗎?最疼愛妳的父皇已經把妳交給了我,任憑我處置!哈哈哈……」這可是他求了一輩子的場面!那老是踩在他頭頂上的銀雁如今竟落在他的手裏,他要讓她在他的腳底下跪地痛哭,這樣才能清除他從小到大的恨!

  「想不到妳也有今天吧?」他得意的笑,揮了揮手裏的長鞭。

  銀雁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;她甚至連看他都懶。

  狼王扣住她的下巴,逼她直視他。「妳該不會是被皇拓割了舌頭,連話都不會說了吧?」

  「要我說什麼?要我對你這種自以為高明的詭計大聲讚美不成?」銀雁嘲諷笑道。

  「妳……」不該是這樣的!她被綁在牆壁上,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?最少臉上也該有一點震驚之色或是疑惑……不可以是這樣無所謂的表情!她不該笑!他最恨這種笑容!

  狼手揮手給她一個耳光。「賤女人!妳的死期到了,還笑得出來?!」

  「殺了我,西狼國就是你的了。」

  「對!老實告訴妳,妳會戰敗也是我在軍隊裏動了手腳!」他得意的看著銀雁震驚的大眼。他就是要看這種表情!

  反正她絕對逃不出他的手心,他索性什麼都告訴她,把她打擊到底!

  「不過皇拓那傢伙不是我們合作的物件,北國皇后才是。他們早就想謀反,我們幫他們奪到王位,同時也除去皇拓這個難以對付的敵人,各取所需,互不相欠。呵呵!」

  「你竟出賣自己的國家?!難道不怕父皇知道嗎?」銀雁眼中露出了凶光,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有膽做出叛國的行為。

  「別瞧不起人了!」狼王得意的冷笑。「我早已不可同日而語。這都是我想了好久的計畫。至於父皇……等我把皇拓那傢伙除去,他高興都來不及!說不定就這麼把皇位傳給我呢!」哪還會管他和敵國皇后之間的私通!

  「你這個卑鄙小人!」將士們為國在沙場上拚死拚活,他卻和敵人暗通款曲!

  如果行動失敗的話,死的自然是沙場上的勇士以及被囚禁在北國的俘虜;勝利的話,功勞由他一人獨攬,占盡榮華富貴!

  「現在妳說話前最好先想想自己的處境!」狼王陰冷的笑笑,懲罰立刻執行。

  冷硬的長鞭加著寒氣嵌進皮膚,然後向下滑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痕跡,揚起一串漂亮的血珠,濺在潮濕陰暗的地面上。有幾點沾上狼王的衣角,他嫌惡的將鞭子丟給行刑官,示意由他繼續。

  看著眼前的人被抽打得忍不住顫抖,一股強烈的快感猛然在全身流竄,讓狼王的血液幾乎沸騰了起來……這種感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!

  「給我狠狠的打!」

  銀雁已經記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,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停手,也不記得自己昏過去幾次;她再醒來的時候,眼前是一片漆黑。

  憶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,銀雁不由佩服自己強盛的生命力,一次次的酷刑都熬了過來;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。

  無所謂了……一切都無所謂了!這副破敗的身子,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。任由他們去吧!要殺、要剮都隨他們高興……

  這話要是從她口中說出去,恐怕誰都不會相信吧?真是諷刺啊……

  淡淡的苦笑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,讓她不由皺起眉;心裏想著的,是在西狼軍營中的同伴。

  不知被皇拓抓走的羽浩現在怎麼橡了?自從她在沙場上被擒,一切就變得不堪想像,超出了她所有預期。

  希望他們都沒事才好……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祈禱的了……

  

  皇拓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美人,一瞬間,眼前竟然閃過那倔強不馴的眼……他搖搖頭,接過整個人貼住他下半身的侍妾遞來的酒。

  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國家!

  這句話讓他的心頭猛然一震!

  「滾!統統給我滾!」他歇斯底里的將手上的酒杯用力摔在地,廳內的侍妾立刻被嚇得趕緊閃避。

  他在想什麼?像他這樣冷血、野心勃勃的人,就只適合孤獨一生!無情無愛才是最安全的,想要什麼東西就自己掠奪!

  可是五年前,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,他在沙場上看見了她,看見他沒見過的自信笑容。

  那一戰,明明北國擁有百萬精良軍隊,可是……他們輸了!主帥被砍掉了腦袋,百萬大軍潰敗如潮,死的死、逃的逃。

  他知道,他們是輸給了那自信的笑容、以及成竹在胸的氣勢。

  從那時候,他就知道,他要奪下那抹笑容,佔有那傲氣又高貴的靈魂!

  之後的五年,他凝聚著力量謀反,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,他這個長年見不得光的先皇私生子,一劍刺穿了皇帝的心臟,奪下了北國政權,掌握了千萬精兵。之後又由於對方的失算,讓他如廟的抓到了她。

  如今,他的夢想就快實現——再過不久,他就能拿到北國的皇位!

  只是一想到白琳轉達的那幾句話,他的血脈就直沖頭頂。她算什麼東西,他根本就不在乎她!

  和即將到手的權位比起來,她根本是微不足道的東西!他不在乎他們用什麼樣的酷刑折磨她,更沒有考慮再將她救回來;她的死活,和他無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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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  他要殺了她!他一定要殺了她!狼王被銀雁的冷言冷語氣得失去了理智,緊緊的握著長鞭,「看看是妳的嘴厲害還是我的鞭厲害!」說完,長鞭就要落下,卻被身邊的一人攔住了。

  「狼王,屬下有個法子可以讓您消氣。」

  「哦?說來聽聽。」這兩天打得他都煩了,難得有其他的方法。

  「不如……」

  看著那人道來越詭異的笑容,銀雁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受的刑罰。直到侍衛端出一碗紅色散發著香甜氣味的藥汁,她才明白他們污穢的用意。

  「知道這是什麼嗎?我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。」狼王冷笑著,「這可是難得一見的『毒藥』——別被它的名字騙了,喝下去絕對讓妳欲仙欲死!」

  「毒藥」其實是西狼最珍貴的春藥,這種藥只在皇宮內才可見,是春藥中的極品。

  「來,喝下去,讓我們看看西狼國的第一公主是多麼熱情淫蕩!」下頷被握住,滿滿的一碗「毒藥」全部被灌進口中,銀雁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;甩開箝制,她低著頭拚命想把它吐出來——即使是死,她也不要這麼沒尊嚴的死去!

  「啊……看看我發現了什麼?」銀雁的掙扎加上本來就被長鞭淩虐的殘破衣衫,讓狼王輕易的發現了她背上紋著的虎身。

  「原來妳早就被皇拓那傢伙用過了!還裝什麼清高!」

  他笑著撕破了銀雁的外衣,「我們西狼國堂堂的第一公主、女戰神,原來也只不過是個下賤的妓女罷了,而且還是個在敵人面前張開腿的賤人!」

  「住口,住口!」儘管早已對一切麻木,狼王殘忍的話語還是像刀片一樣撕割她的心。

  狼王陰冷的一笑,「做都做了,還怕別人說嗎?這樣正好,一會兒我保證讓妳樂到極點!」

  「你……你連自個兒的妹妹都不放過妳!」

  「現在倒認起我這個哥哥了?當初在擂臺上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時,怎麼不說我是妳皇兄呢?」

  「比武擂臺……本就是勝者為……啊!」身下猛然一陣強烈的抽搐讓銀雁失聲叫了出來,之後一股熱氣直沖頭頂,叫囂著要將她焚燒殆盡。

  「這麼快就發作啦?真是好藥!」

  「我要殺了你!」她劇烈的反抗著,壓抑的結果使得藥力反彈,震盪引發了原先的內傷,大量的血從她口中湧出,意識漸漸模糊。

  此時侍衛來報,「狼王,皇上要見您!」

  「我馬上就到。」狼手咒罵了一聲;真是掃興!

  「你們在這裏先玩著——小心別把她給玩死了,我回來還要親眼看看她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樣子!」

  「是!」五、六名屬下早就被這副刺激的畫面弄得熱血沸騰、迫不及待了。待狼王走後,立刻如虎撲羊般一擁而上。

  「滾開!」

  銀雁的眼前一片黑暗,什麼也看不見。她極力忍住噁心的感覺,體內的火雁越燒越烈,焚毀了她的一切感官和理智,只剩下欲望。可是儘管如此,她仍倔強的咬著唇,不肯叫出聲。這是她僅剩的尊嚴!

  「滾……」這次的氣勢弱了許多,像是野獸臨死前的呻吟。鮮血沿著削尖的下巴滴到地上。

  「喂,她該不會是咬舌自盡了吧?」一名獄吏小心翼翼的問。

  「哼,想咬舌自盡也得看她有沒有力氣啊。」另一人不以為然的說。

  「還不趁現在好好玩,等到狼王回來,咱們就沒得玩了!」

  「真不愧是第一公主!也難怪那個皇拓會看上她……光是看著她,我就忍不住興奮起來!」一人舔舔唇,淫笑著解下自己的褲子。「對不住了,我先上再說!」

  「哈哈哈……你可別太粗暴,到時候玩死了她,可有你好受的!」眾人又是一陣大笑。

  「留著點兒,我們可都想嘗嘗西狼國女戰神的味道怎麼樣——」

  「放心!」一聲不大不小的男音傳來,輕柔的飄進每個人的耳朵。「經過本人的調教,味道應該絕對不會差的。」

  「是嗎?哈哈哈……」眾人笑到一半忽然停住,之後不約而同的慌張轉身。

  「你……你是誰?竟敢闖進大牢!」

  「哼。」高大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。果然是一群白癡!敢動他的玩具?待會兒讓他們全下地獄!

  「等等!剛剛他說『經過本人的調教』,那麼他是……」一個較聰明的人最先反應了過來。

  「你是皇拓!」

  皇拓邪氣的挑高一邊唇角。敢直呼他的名?又是死罪一條!

  「你……你怎麼進來的?」一人恐慌的叫道。若不是皇拓雪白的長衫下襬有些許的豔紅點綴,他還以為外面守著的那幾十個人都睡著了呢!

  「你們是想將人交給我呢,還是讓我自己取?」睥睨著六個已經在發抖的廢物,再看向衣物破碎的銀雁,皇拓不由怒火上湧。他的玩具差點就要被這六個人蹂躪……越想越真是他媽的該死透了!

  「你……這裏可是西狼國的地盤,你不要太囂張!其他人……其他人很快就會趕到支持的!」絕望的一群人大聲叫著,彷佛其他的侍衛聽到了就會馬上趕來一樣。

  「可惜你們是看不到了。」皇拓頗惋惜的撇撇嘴,劍光一閃,一人的頭已經落地。

  「兄……兄弟們,上!」其餘的五個人一擁而上,企圖以人海戰術僥倖取勝。不幸的是,一刻鐘不到,站著的人就只剩下一個了。

  皇拓壓根不理會還站著的那個人,直走向倒地的人兒。乍見她的模樣,他心頭被猛然一撞,再也無法保持冷靜。

  「該死的!你們對她做了什麼?」

  「我……我們……我們只是灌了……灌了她春……春藥而已。」剩下的一個人說完,站立不住的癱倒在地。

  「春藥?」皇拓狹長的杏眼危險的瞇起。揮劍砍斷了鐵鎖,他將可人兒橫抱起來,在西狼國侍衛隨時都會趕來的危急當頭,仍然優雅自若的走出地牢。

  高大的背影轉眼消失在大牢走廊的盡頭。寂靜的地牢彌漫著血和死亡的氣息,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
  

  好熱……好熱……全身似火狂燒……

  「啊……」手無意識的抓住身旁人的衣襟,頓時徹骨的劇痛由指尖傳到全身。下一瞬,她的手腕已被人捉住,強行扯開。

  「別亂動。」皇拓皺眉看著衣襟上的一片紅,同時按住了銀雁的手掌,慢慢的將她被折斷的手骨接好,以白紗包緊。

  「痛……」承受不了的痛加上身體的熾熱,令銀雁忍不住呻吟出聲。好不容易手上的折磨停止了,然而接下來的碰觸卻讓她險些叫出來。

  「不……放開我!滾……滾開!」銀雁的意識仍然沒有完全清醒,只是本能的反抗。

  「妳現在很難受吧?想舒服些就乖乖的別亂動。」皇拓小心的將懷裏的人兒放到柔軟的羊毛毯子上,怕撞痛了她背上的傷。

 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,人家都擺明瞭寧可死在西狼國,寧可被那些人渣侮辱,也好過待在他王爺府養尊處優!只是……他只是不想他的玩具這麼快就壞掉罷了。

  「你……」這個聲音好熟!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……銀雁努力的張開眼,眼前是一片模糊。

  「認出我了嗎?妳的主人。」她終於醒了!

  「煌……皇拓?」銀雁虛弱的吐出兩個字。是臨死前的幻覺吧?就算是不甘心玩具被搶走,那禽獸也不可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要回她的……

  皇拓注視著身下微微掙扎的人——由於春藥的刺激而燙熱發紅的肌膚,迷蒙的大眼因疼痛和欲望水汪汪的噙著淚,漂亮的柳眉也緊蹙,唇瓣斷斷續續的溢出虛弱的呻吟和喘息……

  他所能忍受的,也就這麼多了!顧不得她還有傷,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,撬開緊咬的牙關,將舌伸了進去,強行掠奪。

  「嗚……」粗暴的索吻令銀雁險些窒息,而由這一吻產生的欲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。

  「別……別碰我!」再下去她真的會把持不住!

  「別碰?我怕一會兒妳會求我碰妳!」

  「你……」實在受不了皇拓惡意的調侃,她不顧後果的向皇拓的臉上打去。

  「都什麼時侯了,妳還反抗?」他的玩具竟然反抗主人!本來因為她有傷,他還打算溫柔一點的對她,現在看來不需要了!

  決定不再縱容的皇拓馬上開始對她的教訓。他毫不費力的制住銀雁的兩隻手,一手猛地進入她的私處,老練的揉弄著因春藥而變得火熱又異常敏感的地方。

  「不……啊!」欲火在渾身流竄,令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身,無言的要求更多。被春藥的火熱漫過的身子根本經不起皇拓如此的挑逗,輕易就屈服在他手下。

  「乖乖的跟著我。」低沉的聲音狡猾的誘哄著,他伸手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並曲起。

  「別……別這樣……」屈辱的姿勢令銀雁難堪至極,胡亂的反抗著,被制住的雙手卻違背意識的反抓住他,像是怕他離去。

  「叫我的名字。」他食指和中指在緊密的縫隙中滑動著,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入口,就是不探入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她受不了,真的受不了了!銀雁無助的擺著頭,喊出破碎的話語。

  泫然欲泣的哭喊令皇拓本就蠢蠢欲動的欲望更加熾熱。僅僅看著她、聽著她的聲音,就令他興奮得幾乎失去理智。他手指用力一頂,進入因高潮而收縮抽搐的幽徑。

  「啊啊!」還沒適應的禁地一下被攻陷,銀雁禁不住痛呼出來,本能的夾緊雙腿。可是皇拓反而以墊子墊高她的腰,要她的私處完全呈現在他眼前。

  「不……別看……」皇拓的手指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折磨著她,小指慢吞吞的出來,在即將全部退出來時又狠狠的進入。

  「啊……別……」

  「別嗎?好,我聽妳一次!」突然撤出的手指令銀雁的身下一片空虛,而強烈的藥力發作正猛,她難耐的扭動身子磨蹭著皇拓,手抱緊他的肩頭。

  「想要就求我啊。」皇拓仍是一貫傲慢的語氣。他曲起膝蓋不懷好意的磨擦著她雙腿間,還在她的耳邊低喃著吐著氣,繼續撩撥快崩潰的女人。

  「放開……混……混蛋!」她才不會求他!她左手無力的推著皇拓的膝蓋,不料卻被他抓住,強行抓按在他鼓脹的下身。

  「這是對妳辱罵主人的懲罰!我的奴隸。」

  「不要……放開我!」強烈的羞辱讓她止不住的顫抖,怎奈皇拓握住她的手就是不放,還得寸進尺的引著她的手上下套弄。

  「不……」她抖得更加厲害,只有可憐兮兮的任由皇拓擺佈。

  「放開我!我不要這樣……」

  「你的話太多了!」皇拓不悅的道,接著一點兒都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翻過她的身,讓她趴伏在毯子上,儘量不去碰她受傷的背,一手撐起她的腰,讓她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前。

  「不!不要……」銀雁掙扎著,無奈腰被皇拓牢牢的固定住,她只有嗚咽著將頭埋進柔軟的墊子。

  她不想看,也不想聽。她什麼也不要感受……那足以令她羞辱至死的感覺……

  「抬起頭!妳想被悶死嗎?」他將枕頭放在她的頭下。

  「啊……」被身後火熱巨大的欲望猛然貫穿,銀雁顫抖著蜷起身想緩解一波波的衝擊。

  過度消耗的體力讓她的頭腦有些空白,分不清是快感還是疼痛,她好象在天堂與地獄的邊緣被推擠著……

  「夠……夠了……」

  「這樣妳就受不了了?要是我沒去救妳,妳可知自己的下場?」

  「我……我不希罕你救!」銀雁再也忍不住的滑下了屈辱的淚水。她為什麼還不死?她真希望就這樣死去……

  「我倒忘了,妳跟白琳說想死在西狼國的……妳的確是不希罕!」皇拓一邊說話,更用力的撞擊著她的下身。

  「看看妳現在的樣子,真是淫蕩啊!西狼國第一公主被人上的感覺怎麼樣啊?」不知為何,他只要一想起她快被人蹂躪的模樣就一肚子火。

  要不是她,他才不會變得這麼奇怪,又說不出為什麼!只有加重對她的折磨,他才能在那哭泣的乞求聲中找回征服者的優勢——

  皇拓越想越火,再也顧不得她背上的傷,用力的將她翻轉過來。

  「啊——」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銀雁不由自主的慘叫出聲。本就不堪折磨的虛弱身子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,她就這樣暈在皇拓的懷裏……

  皇拓緊緊摟住了她。不知為什麼,她倒在他懷裏,竟讓他有一種安心的感覺。其實他也累壞了,銀雁被抓的這兩、三天,他沒有一天睡過好覺……

  

  血紅的大旗迎著暴烈的西風狂舞著,強悍的宣告著北國的氣勢和霸權。現在是休戰時期,雙方都按軍不動,推測對方的戰略,窺視著對方的風吹草動。

  「沒有了銀雁,他們還能怎麼樣?只差一步了,為什麼不乾脆沖過去全殺光算了?!」斜靠在帳篷門邊的夙臣捺不住火爆的性子,粗聲粗氣的開口,「到底我們還在遲疑什麼?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耍出什麼花樣!」

  「你還是改不了這個脾氣。」坐在一邊太師椅上的白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。做為皇拓的第一軍師,白幽的性子可以說正好和夙臣相反,任何事情都是慢條斯理、成竹在胸,大有「談笑間,強虜灰飛煙滅」的氣度。

  「信上怎麼說?」

  「王爺現在懷疑趙皇后和西狼國串通謀反,探子正在著手查這件事。」

  「如果我沒猜錯,西狼國大概這兩天就會有所行動。因為下個月初一就是皇上正式即位的日子,朝中大權到底誰攬,到時候就大白天下了。」王爺現在雖手握大權,形式上仍然只是居於輔佐之位,名不正言不順,而趙皇后和狼王費盡心思想要將權位奪過去,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。

  到時北國將會面臨怎樣的動盪還不得而知。作為王爺的幕僚之一,他自然得在國內情勢動盪的時候保住西面的屏障,以防外敵趁虛而入。

  「這兩天?」夙臣一下興奮了起來,眼裏閃著光,「終於可以不用再這麼等了!」天知道他已經無聊到快要找自己人打架的地步了!

  白幽很不以為然歎口氣。他可是很厭惡暴力和戰爭的,為什麼反而會和這幫人攪到一塊兒?

  「消息絕不可外漏,現在就等他們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……」

  

  「混蛋!放我下……啊!」被扔到床上的人含怒的瞪著始作俑者,狼狽不堪的爬起。

  「妳敢下來一步試試看!」男人站在床邊睥睨著她,冷冷的笑著,「再讓我看到妳沒有我的允許就起來,我會讓妳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下不了床!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要不要試試看?」修長的指強硬的抬起她的下頷,皇拓俯下身直視那雙倔強的眼眸,幾乎唇挨著唇的低喃和廝摩。

  該死的淫魔!銀雁敢怒不敢言,生怕一開口,唇就碰著他的,他就又有下流的理由侵犯她了。

  和皇拓處得這麼久了,她從一開始激烈的反抗變成現在的「識實務」。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公主、大將軍,早就被蹂躪玷污的身子,會在他的撫觸下可恥的戰慄呻吟,渴望著更狂烈的對待,徹徹底底的淪為他下賤的禁臠!她可以說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了……

  面對她的無言,皇拓反而不滿意。他手指下流的畫著銀雁的玉頸,身子向前傾幾乎將她壓到床上,一條腿介入她雙腿間,撩撥戲弄。

  這三天來,他早已受夠了她奄奄一息的模樣!她毫無生氣的躺在他面前,絲毫沒有以往的活力。

  他記憶中的銀雁不是這個樣子的!有一瞬,他竟然懷念起以前她的反抗辱罵,起碼那證明她還活著。

  短短的三天,他過得有如三年,那時他才知道等待的難捱。在現在如此緊急的時候,他竟然就一直坐在她身邊,只是呆呆的等著她清醒……

  用力甩甩頭,他壞心一起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攬住了她的腰,將她放倒在墊子上。

  「你幹什麼?!」銀雁又驚又怒的吼著。她好不容易從死亡邊緣活過來,才剛剛可以起身,他就又要開始了嗎?

  「放輕鬆,我又不會對妳怎麼樣的。」皇拓戲謔的笑拍一下她的臀,手探到前面一扯,將她的上衣褪到肘部,受盡虐待傷痕累累的背脊頓時呈現在眼前。

  「不……放開我!混蛋!你這個變態!」受辱的感受讓銀雁紅了雙頰。才幾天,這禽獸又發情了嗎?但重傷初愈的她實在沒什麼力氣,除了逞逞口舌之快,也實在沒別的方式可以反抗他了。

  皇拓也知道這一點,所以並沒有計較太多,從懷裏摸出白琳之前給的傷藥,他將它均勻的塗在她的背上。

  「啊……」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銀雁瑟縮了一下,接下來,清涼的感覺代替了原先的灼熱痛楚。皇拓的手指輕柔的按壓著,像是怕弄痛了她似的,充滿了疼惜,也有著絲絲挑逗。銀雁抓緊了被單的手,不知是因為開始的疼痛,還是因為苦苦壓抑的呻吟……

  一時之間,靜靜的屋裏只聽得到皇拓平穩的呼吸.以及銀雁自己微重的喘息。曖昧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,兩個人此刻竟產生了好象情人一般親昵的錯覺……

  「皇拓……」不確定的語氣瞬間轉為尖銳的抽氣聲——皇拓的手竟然已經下移到她兩腿間。

  「你幹什麼?!手……拿開!」

  「這裏……還疼嗎?」低沉的聲音問出了銀雁聽過最荒謬詫異的問題。

  「你……你先把手拿開!」該死,他在發什麼瘋?!該不會是想改用「懷柔」策略誘她投降吧?這種好象被疼惜的感覺一定是他的又一個詭計,不然就是她的錯覺!可是……她的臉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發熱?

  「回答我!」問話人似乎不耐煩了,手指已陷入那細長的縫隙,觸到了仍然有些紅腫的洞口。

  那晚他沒留一絲理智,加之春藥的煽動,他連著幾次瘋狂的要她,弄到她最後暈在他懷裏才甘休,事後才發現傷得她不輕。果然,那裏現在仍腫脹得發熱。

  「不……別碰……」她痛得縮起身子,感到皇拓抬起了她的腰,將柔軟的墊子墊到她的腰部,不由驚得抬頭,「你……」

  「別動。讓我看看。」

  一句話炸出了銀雁滿臉的紅。她死抓著褲子不放,窘迫的大叫出聲,「不!」

  和往日的冷漠完全不一樣,氣急敗壞的模模像個孩子一般……他又見到了她的另一面嗎?

  皇拓不由露出微笑。她這模樣倒是可愛得很,像個在老虎面前揮著爪子的小貓。他的玩具永遠能給他帶來驚喜,沖著這一點,他就永遠都不會放開她!

  強行扯下她的褲子,皇拓用手輕輕在她的紅腫處抹著藥。聽不到咒罵聲,皇拓奇怪的抬頭,才發現身下的人早已羞恥欲死的將臉埋進墊子。

  「不是叫妳不要這樣做嗎?會憋死的!」歎了口氣,皇拓支起身子,順手拉過棉被蓋住銀雁已經全裸的身子。再這麼下去,他一定會忍不住再次佔有她,而以她現在的情況,搞不好他一個不小心真的會弄死了她。

  他……竟然……沒有繼續?!詫異的抬頭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背影,銀雁不由得愣住了。她越來越不明白皇拓在想什麼!先是從狼王手裏奪回她,接著給她療傷,現在竟然沒有獸性大發的侵犯她……是他不正常了,還是她仍在作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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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  白雪覆蓋了整個皇宮,難得覓食的小鳥為了爭奪一塊廚房丟棄的饅頭吵了起來,嘰嘰喳喳的打鬧著躍過一叢一叢的灌木,漸漸的飛遠了。

  一雙晶亮的漂亮眼眸望著廣闊天空,彷佛羨慕著鳥兒的自由……

  「皇后到!」

  「娘!」少年離開窗邊,一陣風似的撲進來人的懷裏。

  一向高傲冷漠的美麗面容只有在此刻緩和成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,嚴厲的眸子裏漾著寵愛。但她並未像一般的母親抱著孩子,只是伸出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。

  「早就告訴你不要叫我『娘』。應該叫『母后』。」

  「那是在人前啦,睿兒在私下——」

  「在私下也一樣。」

  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那雙漆黑的眼眸染上失望的色彩,閃著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成熟。他沒有大吵大鬧,也不再爭辯,只是服從的點頭,「睿兒知道了,母后。」

  「這才乖!」

  自他記事起,一直就是這樣。母后說什麼,他只有聽從、順著做。曾幾何時,他已經習慣了服從——不是服從母后,便是服從皇叔。他根本不需要思考,只要順著他們的意把該說的話說出來——

  「皇后!」這時有一人走了進來,湊近皇后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,只見那張絕色容顏漸漸發光,眉也傲氣的挑了起來。

  「做得很好。你先出去吧。」揮手遣退了侍衛,趙皇后注視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,美麗的唇邊綻出一個得意的微笑。

  「睿兒,明日早朝的時候,你就說現在西狼國的主帥已被擒,如果在此刻斬首示眾,一定能夠徹底擊敗西狼軍。」

  「母后說的是銀雁公主……西狼國的女將軍嗎?」

  「不錯。」

  「不……」反抗的話脫口而出。

  天知道他有多崇拜她!之前早已聽過她的種種事蹟,讓他一直渴望能見到她。

  後來在地牢第一次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女戰神時,雖然她渾身是血狼狽不堪,但那雙清亮的眼眸仍是那麼倔強不馴,高傲得有如落難的神祗……

  「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。這次我要讓皇拓痛不欲生!」同時也替狼王除掉心腹大患。真是一箭雙鵰呀!

  「煌王爺?他是睿兒的叔叔呀,母后為什麼……」

  「呸!他也配?只不過是個庶出的雜種罷了!要不是他長得還不錯,當初先皇會讓他留下來?現在他說不定在哪個地方當乞丐呢!」美麗的面容罩上一層冷霜,咬牙切齒中仍含著不屑。

  煌氏一族中,只有黑眼的才是正宗血統,才有資格繼承皇位。所以當年儘管皇拓在各方面都勝過兄長,但由於繼承了有外族血統的母親的藍眸,王位最終仍落在才能平平的兄長身上。

  「睿兒,你忘了你父皇是怎麼死的了嗎?」

  「睿兒怎敢忘?是被煌王爺殺死的。」話雖這樣說,但他也知道父王有多該死。他更知道母后這麼說多半也只是為了那人人窺伺的皇權罷了,倒跟父皇的感情沾不上關係。

  「反正你明天就照我交代的那樣說,明白了嗎?」她這麼做全是為了他——她在這世上最愛的人。她甚至不愛死了的先皇——事實上,她厭惡他!那個毫無雄才大略、只知道招妃納妾的草包,根本配不上她!

  這世上她最愛的就只有這個兒子,她絕不會讓他變成他父皇那個樣子;為了他,她可以付出一切!她爭奪皇權也是為了他!

  兒子,總有一天你會明白,母后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……

  

  翌日早朝——

  「本宮聽說現在邊境很緊張,是嗎?」

  「回殿下,西狼國一直未採取攻勢,所以緊張的局勢一直未緩和下來。據邊境傳來的消息,這種狀況大概還會維持一段時間。」

  「這樣啊……本宮有一主意,不知行不行得通?」

  「殿下英明。」

  「不如……」猶豫的看了一眼旁邊靜坐聽政的母后,只看到一臉的堅決,煌睿只有歎口氣,咬牙道:「西狼國的銀雁公主不是還在大牢裏嗎?不如在邊境將之斬首示眾,給予西狼國致命的一擊,到時不怕他們不投降!」

  「這……」一群臣聞言猶豫半晌,最後仍是據實以告,「銀雁將軍是在北國,不過卻不是在人牢裏,而是在煌王爺手中。」

  「皇叔?」煌睿轉向叔叔。

  「回殿下,銀雁公主確是在臣這裏沒錯。殿下的法子確實高明,只是臣以為若此舉沒能達到目的,反而因此激怒西狼國士兵、使得士氣大振,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」

  短短的一段話頓時扭轉了局面,讓皇后氣得咬牙。她強壓下怒氣,裝作驚訝的道:「銀雁公主在王爺那裏嗎?哀家記得,所有的犯人,包括戰時的俘虜都應該歸獄部所管不是嗎?王爺這麼做哀家可真是不明白了。」

  「皇后如此遵循朝廷律法、關心社稷安危,真是令臣感動。臣這麼做,不過是因為一點個人恩怨。」

  「噢!王爺和銀雁公主有過節?哀家真是好奇了。到底有什麼恩怨呢?」

  「既是個人恩怨,當然不逾合說于大堂之上。更何況只是一點小事,不勞皇后記掛。」頑佞的薄唇挑起一絲微笑,即使身在簾內,皇后仍感覺得到那暗藍眼眸中的嘲諷和挑釁。

  「那就好。不過哀家還是希望各位卿家考慮一下太子的主意。」

  「臣遵旨!」

  該死的皇拓!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!只是大堂之上恐怕不得她說出他的秘密。不過既然她知道他和銀雁的關係,就絕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!

  

  為什麼……他一口就回絕了呢?

  皇拓伸手撫了撫眼前人毫無防備的睡臉……這一切都是他的!誰也別想搶走!

  淺眠的銀雁被臉上的騷擾弄醒,還來不及睜眼就被抱到一個寬闊的懷裏,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。

  「皇拓……放……」這個男人有病啊!三更半夜不睡覺,跑到這裏騷擾她!

  「住嘴!別說話,讓我好好抱抱妳。」

  他將她抱得更緊,像是要將她揉到他身體裏似的。

  「啊……」她快……快喘不過氣了!熾熱的溫度由皇拓的身上傳來,本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此刻更是一片迷糊,迷糊得她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會反手抱住他的背——

  「妳果然抗拒不了我。」傲慢輕佻的口氣像往常一樣在她耳邊響起。「這麼快就想要了?」

  「你……」該死!她到底在幹什麼?難道她還沒受夠他的冷嘲熱諷嗎?

  「真是敏感,這樣一碰就——」

  「不許說!」銀雁情急之下一手捂住皇拓的唇。

  「這可是妳自己送上門來的。」皇拓眼明手快的捉住她要縮回的手,放到唇邊細細的啄吻著,舔著那修長的手指,一雙利眼卻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。柔軟潮溫的舌纏繞在指間,讓銀雁不由得顫抖起來。

  「不要這樣!變態!」

  「看來妳還滿有精神的嘛!」正合他意!算來他也有將近半個月不曾碰她了。

  「該死的變態!」銀雁用力推開他,腳一勾將他絆倒在墊子上,趁隙逃出門。

  「可惡!」他一直當她是玩具,幾乎都忘了她是西狼國的女戰神,忽略了落在平陽的虎仍然是有爪子的!

  真正逃出門後,銀雁才知道王爺府有多大,像迷宮一樣,她怎麼也逃不出去。

  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更是讓她慌得失了平日的冷靜和判斷力,她像撞進了屋裏的鳥兒一樣毫無目的的橫衝直撞,找不到出口。

  「妳逃得夠了!」一雙手無聲息的自身後伸來,向後一攬,她的身子頓時重重的跌入後面寬闊的胸膛,強大的衝力讓兩人倒向地面,滾了幾圈才停下來。雖然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,但也撞得她一陣頭暈眼花。

  「啊……走開!」

  「走開、放開我……除了這些,妳就不會說些別的了嗎?每次總是反抗,最後還不是乖乖的躺在我身下呻吟衰求?」用力將她的雙手壓到身後,一手解開她外衣的帶子,他已經厭惡了她無謂的反抗!

  「住口……」

  「原來妳是要我用做的?妳還真是迫不及待……」

  邪笑著剝下她最後的束縛,皇拓不由得再次為眼前迷人的景色著迷。修長均勻的身體由於長期征戰而帶著深深淺淺的傷痕,卻也因此沒有一絲贅肉。高聳的雙峰、弧線優美的腰和臀在雪白外衣的映襯下更顯得放蕩誘人。

  每一次看她,他都會被那迷人的身體吸引住,移不開目光。

  她養傷的這半個月,他再一次跨進侍妾住的後院。可是不管侍妾再怎麼熱情妖嬈、使盡渾身解敷取悅挑逗,他發現自己竟然再也得不到滿足!

  整夜的瘋狂糾纏,身體上達到解放,心裏卻仍是一片空虛,像無底的黑洞一樣,怎樣都填不滿……

  他早知道自己迷上了她的身體,但心呢?他不需要有心的玩具,也從來都不在乎玩具的感受。可是……

  「這裏……是為我跳動的吧?」一手輕壓在她的左胸,狂妄的話脫口而出。

  「作夢!」

  「是嗎?妳聽,它跳得好快啊!」濕熱的舌隨即覆上一邊的突起,捲動吸吮著。

  「啊……不要……嗯……」連連的抽搐讓銀雁縮成一圈,推不開皇拓的手只好無助的抱住了他。已有半個月不曾接受愛撫的身體較之以前更加敏感,僅僅是這樣的吻就已經讓她全身火熱。

  「很想要嗎?是我調教得太好了嗎?」肌膚相貼的皇拓自然馬上感覺到了。他一手伸到下麵揉弄著,戲謔的邪笑。

  「別……在這裏……」銀雁努力的想在皇拓令人窒息的親吻中找出空間講話,被撫熱的身體早已誠實的弓向侵略者,渴求更多的觸碰。

  「不會有人來的。」就算有人他也不在乎。

  「不……啊啊啊!」腰部被抬高,皇拓滾燙的唇舌在她的幽徑周圍吻舔。「不……別……不要再……啊——」

  「好緊……」低啞的磁性嗓音也顯得十分色情。

  「別說了……求求你……」

  張口含住她美麗小巧的耳垂,他猛地進入了她的體內。

  「不——」銀雁無助的猛擺著頭,甩落一臉的淚水。

  「來吧!把這塊地毯弄髒,這樣我就有理由換新的了。」

  「夠……夠了……」銀雁慘兮兮的抵住他的身體想推開他,想逃離這場折磨。再下去她一定會死的!

  「不夠!」交纏的肢體在地毯上翻滾著,火光照出那瘋狂律動的強健身軀,以及在他身下完全屈服展開的美麗軀體……

  激情過後,銀雁早已昏迷過去。將昏睡中的人兒往內房的火爐邊抱去,皇拓支起身子看著裹在柔軟乾淨毯子中的玩具,表情不由變得柔緩。

  這次的歡愛是累慘了他的寵物。累積半個月的欲望在一夜之間全部傾蕩在她身上,也夠她受的了……

  

  師父?他怎麼會在這兒?自從她被抓後,殷將軍就接替了她的位置。殷將軍是她最信任的人,也可以說是教她熟悉軍中事務的師父,更是她最信任的人。

  「師父……」這又是什麼?一時反應不過來的銀雁呆呆的望著自己手上黏稠的紅色液體。

  「師父……不要!」她震驚的抱住撲倒過來的人影,也不可避免的染了一身血紅。

  「公主……我對不起妳!我……」

  「殷將軍……不可以!不要……」不要這樣嚇她!她慌亂的伸出手想捂住那血流如注的傷口,可是懷裏的殷將軍卻像煙一樣消失不見。

  「不!師父……」

  她想起身去追,卻發現自己一步也動不了,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師父的身影越來越模糊,直到再也看不見。

  「師父——」

  星眸猛的睜開,床上的人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,直愣愣的盯著雪白的屋頂,直到氣息漸漸平復,才疲憊的籲了一口氣。

  「醒了?」

  「啊——」她這才發現這裏還有一個人。「是你?」

  「對,是我。」白幽露出牲畜無害的笑容。看來皇拓的寶貝剛剛作了場惡夢。

  奇怪了,他在這裏幹嘛?而且一臉怪異的看向她……銀雁往下瞧了瞧自己。昨天她好象沒有穿得這麼整齊……難道是白琳幫她穿上的嗎?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?

  「是不是一覺醒來看不到皇拓,有點想他啊?」

  雖然白幽對她來說並不陌生,但是他的問題似乎有些踰禮了。銀雁冷哼了一聲,沒有搭腔。

  「妳有沒有興趣知道皇拓那傢伙的過去?啊!先別否定,或許等我說完,妳就會有興趣了。」

  深吸口氣,白幽開始訴說皇拓的故事——

  二十年前,北國第三代統治者煌凱皇帝,為了鞏固南邊的政權,迎娶了南郡美貌的郡主。由於已有順皇后主權後宮,美麗的郡主被封為貴妃,受盡皇上寵愛。

  之後貴妃之子誕生,儘管皇上很寵貴妃,甚至曾打算立其子為太子,可是北國一向是以遺傳的黑眼睛為正統,更何況長子為皇后所生,又恰巧是黑眼睛,于情於理都該是太子。

  皇上於是把太子之銜給了長子,卻將全部的寵愛留給了次子,只因為次子遺傳了他的聰慧傲氣以及出眾的容貌;那雙漂亮的藍眼便是遺傳自他的母親。

  可皇帝畢竟年輕風流,沒有幾年,貴妃便失了寵。而皇后並不會因此就放過她,仍然想盡辦法慫恿皇帝將貴妃打入冷宮。

  皇帝死後,這個鋒芒畢露的弟弟,自然成了兄長的眼中釘,而貴妃死後,皇后所有怒氣自然也都轉加在貴妃兒子的身上,所以皇拓的童年簡直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,奪權便成了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希望。

  「現在妳知道為什麼皇拓會這麼冷血無情、不擇手段了吧!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還有一件事……這件事才是徹底讓他冷酷的主要原因。」白幽笑道。「妳不知道皇拓十六歲的時候被人強暴過吧?」

  「啊?!」

  「因為他太漂亮了,又沒母親的保護,當然受盡其他皇子的欺負。」只不過後來皇拓把他們都殺了就是了。

  儘管想過各種可能的惡運,銀雁也從來沒料到竟然是這樣。皇拓他……被人……天啊!那樣強勢而殘酷的男人,怎麼可能?

  「所以他誰也不相信,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安全感。」

  是這樣嗎?所以性格才這麼扭曲……她不敢想像這樣的事對他那樣的男人是怎樣一個狂大的打擊。

  想到那雙冷漠狂傲的藍眸之後隱藏的痛苦,銀雁的心無端的被狠狠撞了一下——

  她在幹什麼?!她竟然為他感到心疼?不,她不應該為他心痛,他再怎麼可憐也是她的敵人啊!她難道忘了是誰拿走了她的童貞、自尊?難道忘了那個魔鬼是怎麼蹂躪她羞辱她?她怎麼可以為他震動心痛?

  「你……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?」銀雁強做鎮靜的掩飾自己的心情,淡淡的道。

  「說實在的,我跟皇拓這麼多年的朋友了,倒是從來沒看他把什麼東西看在眼裏過。可是……妳不同。他在乎妳。」

  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他怎麼可能在乎她?不可能!

  「我的意思是……」白幽邪惡的一笑,湊近了她身旁,壓低聲音,「其實想殺他很簡單。」

  「什麼?」他瘋啦?

  「我說過了,他誰也不相信、不在乎,所以沒有任何人有機會接近他的身邊,也沒有任何人有機會殺得了他。但是妳不同,他在乎妳;所以妳只要稍稍表現出順從的樣子,就可以讓他毫無防備的任妳……予取予求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不是他的朋友嗎?」

  「我?」白幽輕輕的笑笑,「我是在給妳出主意。妳不是一直很想殺他嗎?」

  他到底在說什麼?說是替她出主意,可說出的話卻盡讓她為那個男人心痛!他孤獨多久了?一個人承受痛苦,承擔著一切,提防所有的人……很累吧?

  而白幽說的他在乎她又是什麼意思?她只不過是他的玩具罷了!做為階下囚,她有選擇的餘地嗎?

  看著以冷靜和睿智出名的女戰神,此刻像個孩子一樣張著盈盈大眼無助的呆看著他,那手足無措、猶豫不決的忡怔神情真是可愛……怪不得皇拓那麼著迷,著迷到自己已瘋狂猶不自知。

  唉!怪只怪他太好管閒事了。難得看那無情無義的冷血傢伙為情所困,他該好好看一番熱鬧才是。要不是兩個人進展的速度實在沒長進,他也不想插一腳。

  「這個給妳,要或不要就在妳的一念之間了。」

  起身踱至門邊,白幽一手扶著門框,轉頭燦爛的一笑,「不管妳信不信,那傢伙喜歡妳。」

  「什麼?!」這回真的讓銀雁震呆了。她震驚的抬頭,造成混亂的罪魁原凶早已不知蹤影,留下一臉錯愕的她愣在當場。

  他……說什麼啊?!

  不,絕對不可能!他們兩個一直以來就是水火不容,互看對方不順眼;他之所以還沒殺她是因為他還沒玩膩,當他膩的那天,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劍要她的命!

  銀雁打開了白幽給她的東西,裏頭有一封師父親筆寫的信,還有王府的地圖……這是什麼意思?

  迅速看完了信。銀雁在心去時還不停的想著,當她有機會逃出去,若再遇上他,也會毫不留情的將劍刺進他的胸膛……這本就是他們兩個的命運,不是嗎?

  

  「你可不要後悔啊!煌王爺。」

  沉緩的腳步已經踏到門口,「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情,皇后。」

  關上門,皇拓不由自嘲的冷笑。他竟然會花上一下午的時間和皇后唇槍舌戰,真是無聊啊!

  反正再過不到一個月,他就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。讓她趁這個時候趕快說說吧,不然以後就算想說也沒機會了。

  不過……皇拓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,一抹閃光掠退腦梅,巨大的恐懼頓時由腳底直升上來。

  事情不對勁!皇后絕不是那種做毫無意義事情的女人,她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!而這回她的目的……

  「該死!」她一定是趁這個機會把他引開,然後把銀雁擄去邊境實行她卑劣的計畫!

  腳步霎時加快,皇拓幾乎是狂奔出去,腦子裏除了銀雁什麼也想不起來,完全失掉了平日的機警和冷靜。

  穿過花園,他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。

  「白幽?你在這兒?太好了!馬上——」皇拓一句話像是突然被刀切斷了一樣,他半張著唇,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熟悉的人,此刻竟顯得那麼陌生……

  冷冷笑著的美麗男人慢慢抽出了劍,血一滴一滴的從劍身流到地上。

  「白……幽?」皇拓痛得抽緊了下頷。

  但最讓他痛苦的不是身體上的傷,而是多年生死之交無情的背叛!

  「沒想到吧?皇拓。」白幽豎起耳朵,「聽,好象要殺你的不只我一個啊!」死皇后,竟然不相信他的能力!派了那麼多人來,只會攪亂!

  「你……原來……你是皇后的……」過度的失血讓皇拓眼前一黑。用力咬著唇,他揮劍虛晃一招之後全力往外闖。他不可以死在這裏!他絕不甘心死在白幽那個傢伙手裏!

  「還想跑嗎?」看來他下手是重了些。白幽望著皇拓已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身子搖搖頭。「抱歉,我這人天生不知輕重。」多年的積怨此時不報,更待何時?

  「她給了你多少好處,讓你連我都殺?!」皇拓靠在大柱子上,大口的喘著氣。

  白幽終於收起笑無言的望著他,接著提起劍反手刺入自己的肩膀,鮮血頓時噴了出來,將原本嚇人的場面弄得更加恐怖。

  「你……」皇拓詫異的看著他。

  「我欠皇后一份情,所以我才會答應待在你的身邊伺機而動,必要時殺了你。」

  「那……你又何必……」

  白幽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塞到他的嘴裏。「別說這些了。你快走吧!銀雁還等著你去救她!能活著回來,自然就聽得到我的解釋。」

  皇拓雖想再問,但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他只好按著傷處離去。

  「皇拓呢?」趕到的人哪還見得到皇拓的影子!

  「白大人!」大群的侍衛將他圍了起來。

  「不用管我,先把那傢伙追到再說。他被我傷了,應該也走不了多遠。」

  「是!」

  待一群人走後,白幽才癱坐到地上,忍不住為自己高明的演技微笑。

  噢!好痛——都怪他一時心軟,結果變成現在這副德行!還要背著被白琳誤會又不能解釋的痛苦,天天被罵「叛徒」、「無恥」,卻偏要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扮壞蛋,連他都開始討厭自己了。

  希望那傢伙這一趟去邊境能夠有所收穫。做為朋友,他可算仁至義盡了——

  

  「可惡的白幽!」騎在馬上,皇拓不由得又一次咒罵。他這次要是因為這傷而死在邊境,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!

  至今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?受了這麼重的傷,竟還單槍匹馬的去救人……他該明白皇后對殺他是勢在必得,就算他逃得過白幽那一劍,也躲不過在邊境守株待兔的皇后。

  明知是個陷阱,他仍然義無反顧的往裏跳,真愚蠢!為了一個女人不斷的做蠢事,甚至連命都不要了,他到底在幹嘛?有必要嗎?值得嗎?

  難道,他真如白幽所說……愛上她了?

  白幽在發瘋,才說出那些瘋話;而今他也瘋了,才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瘋狂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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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-12-7 11:07 A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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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  她的惡夢成真了嗎?不,不會的!師父不會有事的……

  「師父……師父!」銀雁好不容易趁夜來到了西狼國的軍營,卻發現這裏有了很大的改變——師父是堂堂大將軍,他們怎可以把他關起來?!

  「好吵……雁,妳還是這麼……有精神……咳咳……」

  「師父……你沒死?太好了!」銀雁破涕為笑的倒在地上。感謝老天!

  殷然苦笑著看著逼近的幾個士兵,「我很好,但妳……卻快不好了……」

  銀雁不解他的話,但她還來不及問,就被悄然接近的士兵粗暴架起綁到十字形的架子上。

  「對不起了,銀雁公主。為了西狼國,老夫只有遵照皇上的旨意去做。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殺了皇拓,公主的罪孽才能洗淨。我明白身為俘虜的妳也是不得已的……」

  「原來你都知道了……」看來狼王把所有的事都跟父皇說了吧!她可以想像他說的內容會有多麼不堪,父皇想必非常生氣吧!

  「老夫雖不相信,但是……」

  「那封信……原來是要我回來的陷阱?」只不過他們怎麼會想用她來引皇拓?那個傢伙才不會為了她到敵人陣營來!

  「公主,我……」

  銀雁搖搖頭。想不到最想殺她的,竟是自己的親人……為最愛的國家出生入死了大半生,這就是她的下場……她這一切到底所為而來?

  原來那個夢指的並不是師父,而是她自己的死亡預兆……

  銀雁閉上眼,過去一個月的一切在眼前一幕幕閃過,像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,如今夢醒了,什麼也沒留下……那個狂妄該死的混帳傢伙,也……再也見不到了吧?

  她聽見烈火燃燒的辟啪聲,也感受到了那肆虐的熱氣。眼前是一片張狂的火紅,恍惚之間,好象看見一條黑影撲了過來——

  是皇拓!

  銀雁還來不及反應,已讓皇拓由架上解下攬入懷裏。他帶著她飛身上馬,快馬加鞭奔逃而去。

  「你受了傷?」感受到身後的潮濕和血腥,銀雁一驚而醒。「停下來!」他想失血過多而死嗎?!

  「我不是說過……在我面前永遠不許妳用命令的口氣嗎?」霸氣的話由於劇烈的喘息說得斷斷續續,一點也沒達到想要的效果。

  「我說停下來!」該死!看見前面有個山洞,銀雁猛的一拉韁繩,就勢將惶拓一拖下馬,拉進山洞抵在洞壁上。

  「妳在幹什麼?」震驚過後,皇拓吼了出來,一把反抓住銀雁的前襟。

  「閉嘴!」她毫不客氣的吼回去,將他推倒在地,扯開他的上衣就要查看他的傷勢。

  「原來妳這麼迫不及待想在這裏和我親熱?」

  「你住嘴!」

  「妳——痛……」皇拓痛得咬牙。這個女人可真會報復啊!

  「原來妳這麼捨不得我死?」皇拓剛剛順過氣,那討厭的語氣就又冒了出來。

  「我……」銀雁立刻呆住了。她在幹什麼?

  她竟然在救他,救這個罪該萬死的禽獸?!她應該馬上抽出皇拓的劍殺了他,這樣的機會,以後永遠不可能再有了!

  他曾經那樣的折磨羞辱她,她對天發誓過只要有機會,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千刀萬剮!可是她現在……在幹什麼?只因為他冒死來救她,她就能把之前的經歷全忘了嗎?

  「怎麼,後悔了嗎?」低沉的聲音驀然驚醒了她,皇拓俊美得像惡魔一樣的臉龐就在眼前。她下意識的想後退,卻被擒住了下頷。

  「後悔救我了嗎?別忘了我是怎樣佔有妳的身體……」大掌撫上她的腰身,皇拓邪笑著在她耳邊低喃,似有若無的輕吻著她敏感脆弱的頸子。

  「妳的身體在我的手中軟化、顫抖,乞求著我的疼愛,還有這裏……」手掌探入銀雁的褲腰,感到懷裏的人明顯的顫動。

  「這裏……是多麼渴望著我的進入……別忘了我是怎麼蹂躪這誘人的身子,也別忘了妳在我身下是怎麼淫蕩的扭動著身子,呻吟哭喊……」

  皇拓一點一點的提醒他對她所做的種種暴行,感覺到懷裏的人在努力的壓抑著顫抖。他在心裏無奈的苦笑;他從來沒後悔救她,即使最後是死在她的手裏。

  「除非妳現在殺了我,不然……」他手指撫到凸起的雙峰,在上面的果實上搓揉,「不然妳這一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!我會不斷的折磨你、侵犯妳……」要了結就趁現在,不然等他傷好了,他是絕不會放開她的!

  「為什麼救我?」銀雁咬著牙問出一句,腦中驟然想起白幽的話——那傢伙喜歡妳、在乎妳……

  「我只不過不想讓別人奪走我的東西罷了。」

  他的東西……不知為什麼,銀雁心裏湧上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。他是罪該萬死沒錯,可是也一次次的救了她……她該怎麼辦才好?

  「是下不了手,還是……捨不得?」她對他,大概除了恨之外就沒別的了吧?他竟還期望她的猶豫是因為……

  「難道……這身子已經離不開我?除了我沒人能滿足妳了嗎?」

  狠毒的一句話徹底的羞辱了銀雁,他只希望這次能夠讓她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。

  不要再折磨他了,斷了他的希望吧!死在她手裏,他心甘情願。

  是,他喜歡她,五年前的第一眼就愛上她了。

  他一直被她深深迷惑著,不停的追逐著她的一切。他知道一身污穢的自己,根本不配擁有她。

  但是……再骯髒的魔鬼,也憧憬著純潔的天使。

  於是,他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的抓住了她,將她的羽冀折下,用沾滿鮮血的雙手玷污她,以為這樣就可以將她留在身邊。後來他才發現,儘管斷了羽翼,她仍然不屬於他,她仍然像當初一樣乾淨,是他這種人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的……

  銀雁自己也不明白,皇拓都已經這樣侮辱她了,她為什麼還不拔劍?可是一看到他蒼白的臉色,手緊按著腹部的模樣,她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擰痛。

  眼前的這個男人,永遠的強勢而殘酷,卻也一直這樣的孤獨……她忽然發現,透過這強硬的外表,她可以看到那顆傷痕累累的心,埋得那麼深,不容許任何人接近和碰觸,也讓她再也沒有推開他的勇氣。

  她低頭抓住皇拓伸向她胸脯的右手腕,「把手拿開,不然我沒辦法包紮。」

    「妳……」皇拓活了近三十年,從來沒聽過比這句更撼動他心的話。他慢慢抬起她的臉,攬在她腰間的手不由自主的將她樓向自己,緊系抱住。懷抱間從沒有過的充實感覺讓他感動得想哭,他只有將臉埋在她的肩窩,才能阻止它滑下來。

  終於……他抓住她了嗎?他心中的天使……

  「現在我們可是兩邊都受追捕,妳也該歇會兒了。」皇拓靠坐在牆邊,仍是那副帶著邪氣的微笑。

  「放……放開我!」銀雁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被他碰觸就會忍不住心跳加快,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。她確定自己現在臉一定紅得不象話。

  「妳之前敢用那種口氣和我說話,我還沒處罰妳……」他現在心情大好。看來他的寶貝不是對他只有恨而已。

  「放開……」她實在後悔自己先前的軟弱。當時真該一劍刺死他算了,為什麼還要留下他禍害人間!

  「唉!妳的嘴巴還是這麼不誠實。不過沒關係,等會兒它就只會發出單音節了。」他將已經硬起來的果實夾在兩根手指之間拉扯扭動,享受著她因羞恥想逃開卻又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欲迎還拒。

  「別……這樣……」

  「我還沒碰,妳這裏就濕了喔!」手滑下至她下腹,皇拓正想進一步挑逗,卻發現一柄長刺已經無聲無息的架在自己的頸子上。

  「別忘了,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!現在,把你的手拿開!」

  皇拓呆了——並不是因為恐懼。事實上,當他看到持劍人一臉紅潮未褪又羞又怒的瞪著他,用還未平息過來的氣息發出威脅的時候,他的心跳先是停了一拍,之後欲火猛地被點燃!她現在的模樣真是誘人吶……

  「死在妳手裏,我也認了。」他的手不但沒退出,反倒更過分的探進幽徑。

  「啊……」萬萬料想不到他竟是這樣色膽包天,銀雁手一抖,鋒利的劍尖立刻在皇拓的頸項上劃了一道紅。

  「放開!我……我不是說著玩的……我真的會殺了你!我可是說……啊啊啊——」

  「我不會給妳這個機會的。」皇拓下流的笑著,「通常只有我『刺』妳。」為了證實自己的話,他又故意將探入的手指轉了轉。

  「不……別……別動!」銀雁倒抽口氣,握劍的手開始發抖,下身止不住的痙攣。

  「妳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美?妳真是天生的尤物!我的寶貝,感覺到了嗎?妳緊緊的包著我的手指,不讓我出來。」皇拓自言自語似的,加入了第二根手指。

  「不要!」銀雁咬著牙喊出一句,然而身體早已不受控制的臣服向他,雙腿自動打開,下身因為入侵物劇烈的進出不斷的收縮。

  「別……啊!不要……」

  「不要停是不是?放心!我怎麼會停……」

  下流的話將銀雁的欲火直挑到頂點,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。下體叫囂著被更粗暴的揉弄,理智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。難耐的呻吟了一聲,她被皇拓以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和熱情壓倒在地上,已經遣忘了作用的長刺也應聲落地……

  

 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

  半夜醒了就再也睡不著的銀雁,呆呆的望著洞外清冷的新月,怎麼想還是想不明白。

  兩次大好機會,她不但沒殺他,還……還在這種前後夾攻的逃難情況下相他在山洞裏忘乎所以的交歡!

  天吶,她不敢再想了……轉頭看了看身邊熟睡的男人,一手還佔有性的摟著她的腰,而幾乎所有的衣服都蓋在她的身上…‥明明受了傷還逞強,凍死了最好,她還少個累贅——銀雁輕輕的將衣物移到他的身上,順便檢查了一下他的傷——還好沒有再流血。

  銀雁忙完才想起身,就被腰際的手一拉,又倒回皇拓的懷裏。

  「喂……」

  「這樣兩個人都不會冷了。」滿含著睡意的低音出奇的性感,有些涼的大掌將她牢牢的圈在懷裏,腿也纏上她的。

  「喂,你放開!」銀雁開始掙扎。

  「別動。再動我就繼續侵犯妳。」皇拓滿不在乎的說著威脅的話。

  「為什麼要救我?」

  「那妳又為什麼不殺我?」

  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!」不知如何回答的銀雁只好孩子氣的耍賴。

  低低的笑了幾聲,皇拓將頭埋進懷裏人兒的肩窩,貪婪的吸取她身上乾淨的氣息。「我要回我的玩具難道有什麼不對嗎?」

  「我不是你的玩具!」

  「妳是。這裏是……還有這裏也是……都是我的。」挑逗的手撫過起伏的胸口,接著來到微微顫抖的小腹,夢幻一般的磁性聲音低喃著。

  「你……」他在說什麼啊!

  他來回撫摸著她的小腹,「說不定這裏已經有我的種了。」

  「不……」他說的該不會……該不會是……

  「嘖!腰都抖了……該不會是又想要了吧?一想到是我把妳調教成這樣的,我就說不出的……」皇拓以指腹撫上銀雁欲望的中心,緩緩摩擦著。

  啪!清脆的巴掌聲響起!

  「妳……妳竟敢打我?」這對皇拓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!他震驚之下話都說得結結巴巴。

  「活該!你這個該死的變態!」銀雁忍無可忍的對他敲口大罵。

  「親愛的銀雁公主,妳知不知道這樣做只會更引起我的征服欲?我會讓妳後悔做過的事!」薄唇揚起微笑,皇拓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。

  他話才剛說完,馬上腹部就一陣劇痛,讓他痛得連叫都叫不出聲。「妳……妳太狠了吧……」

  銀雁在皇拓受傷的位置揮了一拳,看著他痛得將身子蜷曲在一起,頓時有一種大快人心的快感。「別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把我當病貓!再碰我就給你好看!」也不想想自己遣是個病人,還敢侵犯她!

  見他好半晌都沒有聲音,銀雁看向依舊蜷曲著的男人,蹙起眉頭。難道……她下手太重了嗎?

  「喂!別裝死!」銀雁推了推他,見他絲毫沒有動靜,她的心裏一陣收緊。

  「皇拓……你還好吧?別赫我,快起來啊!」見他依舊動也不動,銀雁這才驚覺事態嚴重。

  「皇拓……皇拓!起來……」銀雁雖心裏這樣想,但是語氣已哽咽。她不停的搖著,奈何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
  都怪她!她不該打他的……

  銀雁才想檢查他的傷,唇就突然被人用力的封住,還來不及看清楚,皇拓的手已在她的身下不規矩的撫弄。

  「住手!你這個卑鄙小人……等等……」銀雁手忙腳亂的抵抗著。

  「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。」他更大膽的將唇移到她令人垂涎的雙峰吸吮。

  「你不要命了!這裏是……這裏可是……」難道他要做這種事都不挑時候的嗎?果然是禽獸!

  「沒人來的。來,放輕鬆一點……」

  「不要在這裏!」

  「放鬆。我說過不會有人來的。」

  之後,像是要反駁皇拓的話似的——

  「誰在那裏?」

  清亮的男中音在靜寂的夜裏格外的清晰,讓意亂情迷的兩個人頓時像被一盆冷水澆到頭上,定住了動作。

  之後來人的一個動作讓銀雁不禁叫了出來,「不!不要點亮!」

  只是還是太晚了——火光跳動了一下,隨即一團光暈出現,清楚的照出了此刻尷尬的情況。

  「公主?!」

  銀雁真希望自己馬上死掉,或者昏過去也好,都比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羽浩強!她還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跨坐在皇拓身上,衣衫不整、頭髮淩亂……任何人都能看出發出了什麼事。

  「妳……我……」羽浩就這麼呆呆的望著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。他平生最崇拜的人正坐在他最痛恨唾棄的人身上,而那個混蛋的一隻手還放肆的摟著公主的腰,至於另一隻手……他不敢猜測是放在哪了。

  「羽浩,我…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!事實上……」

  「我要殺了他!」羽浩立刻將劍往皇拓身上刺去。

  「不!」銀雁想都沒想立刻以身子護住皇拓。

  「公主!妳……」羽浩全身顫抖的看著銀雁,眼神有著不解、困惑和悲衰。

  「羽浩,對不起!你不能殺他……」銀雁不敢去瞧他眼底的痛苦。她當然明白在羽浩的眼裏,現在的她有多麼不堪。

  「公主,妳果然變了……」羽浩痛苦的閉上了眼。大家都說銀雁公主變成了皇拓的人,他一直都不相信,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,要他不信都難……

  「羽浩……」銀雁不忍看他受打擊的摸樣。

  「你是來殺我們的吧?」皇拓問道。

  羽浩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,心一橫,牙一咬,「你們快跟我走!很快就會有一批人前來這裏搜查,若不快走,等於送死!」

  「羽浩!你……」他竟然要救他們?!要是被西狼國的人知道了,恐怕他自己也難逃一死。

  「別說了!若是想活命,就快跟我走吧!」

  皇拓抓住了銀雁的手,低聲的說道:「提防有詐。」

  雖然這句話很小聲,不過還是傳到了羽浩的耳朵裏。「隨便你們來不來!」說完他就轉頭走出山洞。

  銀雁扶起了皇拓。「我瞭解羽浩,他不會出賣我的。」羽浩不是陰險小人,他做事一向坦蕩。只是這麼一來,羽浩也跟著他們變成了逃犯……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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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  銀雁帶著皇拓跟著羽浩往安全的地方走,好不容易擺脫了追兵,他們尋到一個乾淨的山洞暫且歇息。銀雁讓皇拓躺下休息後,和羽浩大致說了一下她被皇拓所救的經過。

  「公主,妳只是騙他的,對不對?」羽浩深吸一口氣之後輕輕開口。他才不信公主是那種沒理智的笨蛋。

  「噓——」銀雁緊張的偷偷看了看皇拓,見他已經睡著了,這才鬆口氣。「當然。我怎麼可能受那個禽獸的擺佈!只不過讓他先鬆懈下來,再拖延時間。」

  這樣的話不僅沒有讓羽浩放下心,反而令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恐怖。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銀雁公主,冷酷而陰險……

  銀雁手按著額頭,「真是好笑,那禽獸竟然以為……以為我會喜歡他!」她抬起頭,原本絕美的臉因諷刺的冷笑有種說不出的妖豔,讓羽浩都看呆了。

  「早知道他這麼容易上當,我老早就這麼做了!」她伸手將垂落在眼前的秀髮拂到後面,眼中全是殺氣。「哼,他加諸在我身上的,我會加倍奉還給他!」

  「是嗎?」冷得幾乎可以凍人的聲音緩緩傳來,兩個說得正專注的人才剎然回頭。

  「你……你沒睡著?!」銀雁不敢置信的張大眼。

  「就算睡著也被妳的話吵醒了。」皇拓一手握劍架在銀雁的脖子上,黑眸裏滿布熊熊怒火,還有深深隱藏的痛苦。

  他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!

  他還奇怪她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「柔順」,為什麼不殺他,原來……原來是這樣!

  他真是蠢,竟忘了他的俘虜也是個耍計謀的老手!

  一切都是假的!她的順從、她欲迎還拒的羞赧、她細心的照顧……全都是假的!

  這樣也好,他這回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她了!他本就不該相信一個俘虜,當初就該一刀把她殺了!

  可是……為什麼他的心會痛?為什麼她給了他希望,卻又殘忍的將它撕毀?她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就殺了他?他絕不會還手的……

  太可笑了!他等了那麼久,竟然是等到她的背叛——

  他不會容忍背叛者的,絕不!握劍的手緊了緊,皇拓望進那雙曾那麼吸引他的清澈眼眸,心口猛的一痛。他曾經的憧憬,就這麼結束了嗎?如今他要親手結束她的生命嗎?

  皇拓的手已因過度用力冒出青筋,終於,他抬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,力氣大得將她的身子打倒在地上。

  「賤人!」

  顧不得傷口因劇烈的動作而扯開,皇拓轉身咬著牙翻上馬背,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。

  從此,他跟她再也沒有關係!

  他恨她!恨她的背叛,也恨自己的軟弱!為什麼看著她的眼睛,他就是下不了手?!二十八年來,加官晉爵、甚至得到北國的控制權,都沒有令他滿足過;只有在擁抱著她、充滿著她的時候,他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。

  從來沒有人在乎他,當她為他流淚、在他睡著的時候把衣服蓋在他身上,那時他才發現,自己有多麼容易滿足,他要的,不過如此……可是,那些都是假的嗎?都是她為殺了他忍辱負重的偽裝嗎?

  他不信!他不信、不信、不信……皇拓更用力地咬住下唇。他才沒那麼容易被傷害,他逃出來了,看她怎麼向西狼國的人交代!

  山洞裏,羽浩轉過頭,呆住了。

  「公主,妳……」這次又是做戲嗎?看著一手捂著臉頰低頭默不作聲的人,羽浩這句話怎麼也問不出來。難道……公主真的愛上他了,所以才用這種方法將他激走?

  「你現在……都明白了吧!」銀雁仍然沒有抬頭,語氣平淡,好象事情恨本和自己無關。

  「我就是這麼下賤,明明是被他逼迫侮辱,仍然對他有感覺……你不用再叫我公主了,我不配!你說我淫蕩也好,下賤也罷,反正我早就——」

  「別說了!請妳……別再說了!」再也聽不下去的羽浩伸手將眼前脆弱的人兒攬到懷裏,緊緊的抱住。

  「不要……弄髒了你的手……」

  「住嘴!」羽浩失控的喊了出來,也顧不得什麼地位的差別了。只要別讓他聽到她這種作踐自己的話,別讓他心痛就行了!

  「妳永遠都是我的公主,是西狼的女戰神!妳沒有背叛西狼,沒有!妳只不過是……愛上了西狼國的敵人罷了。」他像神一樣崇拜的人此刻卻在他懷裏脆弱崩潰,羽浩只覺心裏有說不出的痛。

  「對了,羽浩,你是怎麼逃出來的?」

  「我被人救了。」他簡單解釋。

  「你走!」

  「公主?」

  「你沒聽到我的話嗎?走!現在!」

  「不,我不走!」

  銀雁只是搖頭。歷史又要重演了嗎?上一次也是這樣,羽浩冒險闖進王府救她,結果被皇拓生擒;幸運的是,他逃了出來。這一次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了,狼王絕對不會放過他的!她再也不要任何和她有關聯的人受傷了!再也不要!

  「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將軍,就該聽我的話,現在就走!」

  「我的答案和上次一樣——我不會一個人走!」

  羽浩堅決的語氣讓銀雁眼眶一陣發熱,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
  她輕輕的對羽浩道:「扶我起來。」

  「是。」羽浩伸出手將銀雁從地上拉起來,剛要扶好她,就覺得腰間一緊,劍已經被抽了去。

  「公主!妳……」

  「快走!除非你想讓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!」劍橫在自己的頸子上,銀雁淡淡的笑著,「羽浩……你還是太大意了。」

  「公主!不要!我不過去就是了……」他驚詫的不敢妄動。

  「走啊!」銀雁對他吼道。

  「好……我走,我走!」羽浩心慌的一步步後退。

  緊緊握著拳,他看了她最後一眼,轉身奔離。

  都走了……她再也沒有什麼掛心的了……她看見皇拓走時絕望痛苦的眼神,只是,她不能感情用事。帶著她走只是多個累贅,她只有趕他走,免得他也落入狼王的手中。

  她沒有後悔;只是,他走時那空洞的眼神讓她的心好痛!

  兩人對立的身分決定了分離的結果,沒別的路可走。或許……對他們來說,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!

  天知道她是怎麼忍著椎心的疼痛說出那些冷酷的話。皇拓什麼都不知道,她說什麼,他就信什麼……

  也好!這樣她死的時候他也不會太難過……過兩年,他就又會有新歡了吧?

  一時的痛苦總好過一輩子痛苦吧?再深的傷總會痊癒的,過兩年,他就會漸漸的忘記了,忘記了這一段不堪的日子,忘記了她……

  會嗎?他會忘記她嗎?那一段狂熱的糾纏,全都會忘記嗎?皇拓,真希望你能知道,我愛你啊!我真的愛你……

  感覺到下體有一熱流順著大腿滑下,腹部傳來一陣陣刺痛,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,銀雁身子晃了晃——她……她的肚子……好痛……

  外面鬧烘烘的,是人聲嗎?閃亮亮的火把也在漸漸的靠近……

  銀雁眼前一片模糊,在昏迷之前,自嘲的淡淡朝遠方笑了。「皇拓,我做戲的功夫……比白幽強多了……」

  

  「公主,妳多少也吃一點東西啊!」

  「我明白妳在對我生氣,可是當時那種情形,要我如何眼睜睜看著妳被抓?」

  「一旦妳能下床,我立刻走。請妳先吃點東西好嗎?」羽浩在心裏歎氣。都怪他沒有好好保護公主,任著她直沖沙場,否則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面。看著公主瘦削蒼白、無限憔悴的臉龐,他除了心痛,什麼都不能做。

  銀雁對羽浩的話沒有回應,只是眼神空洞的直視著窗外。

  她可以說什麼都沒了,現在躺在這裏的只是一副空殼,心情從無望變成了絕望。她最終是不是會像啼血的杜鵑一樣,在悲鳴中慢慢接近死亡?

  「公主,妳別這樣……」羽浩看著從醒來後就不言不語的銀雁,不由得哽咽。她是想逼死自己嗎?

  他將眼底的淚甩走,深吸了一口氣,「既然公主不肯原諒屬下,那我只有一死才能——」

  「羽浩,我並沒有怪你。要不是你,我可能活不到現在。」只是她活著比死還難過。

  聽到她開口說話,羽浩欣喜若狂的跪在她的床邊,「公主……那是屬下應該做的!」

  「我早就不是什麼公主了……」

  「我說過,妳永遠是我的公主,羽浩這一輩子都是公主的屬下!」

  銀雁歎了一口氣,從窗前調回視線望著他。「你這又是何苦?跟著我無疑是送死。我現在跟個廢人差不多。」

  「只要公主別趕我走,要羽浩怎麼樣都行!」

  「也罷。隨你吧!」

  羽浩跟底閃著笑意,「公主,我想等妳的身體好一點後,我們可以到東邊去,那裏他們應該是找不到我們的。」東方的國家眾多,而且幅員遼闊,就算真要找,最快也要一年半載,到時說不定大家都已淡忘了這一切。

  「要走你走,別管我了,我只會拖累你。」銀雁平淡的開口。

  「不!公主不走,我也不走!我誓死保護公主!」今生他只希望能默默的守候在她身邊,不敢有別的奢求。

  銀雁歎了一口氣。如今狼王已對他們發出通緝令,就算是躲在深山裏,也只能避得了一時,要逃出西狼國更是難上加難。她心裏有預感,她是走不了的……

  

  過了半侗月,銀雁已經能下床了,羽浩便帶著她上路。

  白天行動怕被發現行蹤,所以他們常常趁夜趕路。擔心銀雁的身子,羽浩不時的問,「要不要先休息一下?」

  銀雁搖頭,但很明顯的喘著氣,「不用……快走……天就快亮了……」

  「可是……有人來了……」眼前一群士兵拿著火把正往這裏走來!羽浩抱起銀雁蹤身躍上樹,兩個人睜大了眼睛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
  樹下走來了兩名士兵,「到底還要找多久才甘休?都半個月了,恐怕人不是死了,就是跑了吧!」

  「狼王說了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」

  「說實在的,我實在不相信公主會背叛西狼國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

  「你難道沒聽說嗎?那一天皇拓還來救走公主!若是他們之間沒有什麼,他何必來救公主?」

  「那……為什麼又聽說皇拓要在北國皇帝登基那天大婚?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」

  坐在樹上的銀雁在聽到皇拓要大婚時,心陡然一震,手上的帕子竟忽然間沉重得握不住。

  他要成親了?皇拓要跟別的女人成婚了……早該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嗎?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就沒有感覺了,但為什麼那麼痛?

  「公主……」來不及了!羽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耶手帕掉落。

  「什麼人?」樹下兩名士兵用火把照亮了樹上。

  羽浩縱身一下立刻殺了兩名士兵,背著還在發愣的銀雁飛快的逃跑。但是他們已經驚動了周遭的士兵。

  「快抓住他們!」

  身上背著一個人拖慢了羽浩的腳程,他雖然跑得很快,但還是被由四面八方來的士兵團團的包圍住了。

  「羽浩,你快走,不要管我!」

  「公主妳放心,我一定誓死保護公主,我們能跑得出去的!」羽浩將銀雁護在自己的身後。就算拚掉了性命,他也要保護公主!

  狼王聽到人終於抓到的消息,興奮的趕了過來,看到被士兵團團圍住的正是銀雁跟羽浩。

  「我的好妹子,這些日子妳跑到哪里去了?為兄好擔心妳的安危。」

  銀雁冷哼一聲,從懷裏拿出一把匕首,冷不防的抵住了位在她前方羽浩的脖子。「多虧你們派了羽浩來送死,要不然我還直撐不住那麼久!」

  羽浩看著銀烙的臉,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。「公主……」

  「別演戲了!誰不知道羽浩是妳最忠心的大將,你們根本就是狼狽為奸!妳抓著他也沒用,我才不信妳真會殺了他!」

  「你大可以試試。」銀雁抵著羽浩不停的後退,用只有羽浩才聽得見的聲音道:「忘了我!能走多遠就走多遠,別再回頭!」

  在羽浩還未察覺到她的下一步行動時,銀雁就在眾人的驚呼中往羽浩的下腹部刺入。

  「給我抓拿那個叛徒!你們都看清楚了,銀雁公主竟連自己的手下都下得了手!快追!絕對不能讓人給我跑了!」

  望著銀雁逃走的背影,羽浩只能指著她離去的方向,疼痛讓他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。

  公主,妳真傻……竟為了救我……這樣做不是更激怒了他們嗎?公主……

  

  陽光普照,映得前些天被白雪覆蓋的皇城一片亮閃閃;北國的人民已經忘卻了一觸即發的戰事,歡欣雀躍的期待著天子登基,親臨天下。

  然而王府之內,卻是一反常態的平靜,平靜得讓人心慌。

  望著外面的飛鳥,皇拓邪佞的薄唇無法自抑的揚起。再一會兒!只要再一會兒,這天下就是他的了!再等一下下就好——

  可是,他為什麼不像預期中的那麼高興?十幾年的努力成果就在眼前,他再也不是只能在暗地裏操縱的「輔臣」,這一次,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天下,得到他早在二十年前就該得到的東西!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?他再也不需要其他的東西了,再也不需要……

  閉了閉眼,他強迫自己不去想曾經發生的事情。畢竟和皇權比起來,那只不過是小小的插曲罷了。偶爾受一次騙也不算什麼,反正只不過玩玩罷了,他從來也沒放在心上。

  而且,他也快成親了。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乖巧柔順的女人,一個愛他、並且可以幫他生下子嗣傳承江山的女人。當然,他也會愛她、保護她、給她榮耀。

  「王爺,外面有人求見。」總管端著茶水進來,順便幫門口的侍衛帶個信。看樣子那個少年有很要緊的事要告訴王爺,大冷天的,他卻趕得渾身都濕透了。

  「是誰?」有人要見他?

  「是一個叫羽浩的少年。他說一定要見您。」

  皇拓原本慵懶的雙眸在聽到「羽浩」這兩個宇的時候驀地瞇了起來。不知死活的傢伙!他已經放過他一回了,這回他倒自己找上門來送死!

  「趕他走。」在這種非常時期,他不希望出現任何變數。哪怕是最微小的意外都可能導致無法收拾的後果。

  「是!」總管領命出去。

 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,一臉的無奈。「王爺,他不肯走,說非見到您不可。」

  現在門口鬧得都快打起來了!那少年倔強得很,武功又好,幾個侍衙都趕不走。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會鬧得不可收拾。

  「沒用的東西!」連個人都擺不平!那他養這些人有什麼用?!

  皇拓大踏步向門口走去,大老遠就聽見羽浩惱怒的叫喊。

  「皇拓!你給我出來!」

  「好大的膽子,竟敢直呼王爺的名!要不是過一會兒就是王爺大婚和天子登基的時辰,非把你治罪不可!馬上給我滾!」侍衛粗魯的推著羽浩。

  「你到底吵夠了沒有?」皇拓站定,冰冷的聲音不緩不急的響起。侍衛們聞聲立刻讓出一條路。

  羽浩定睛一望,他所期望又憎恨的男人,此刻穿著大紅馬褂就站在他面前,不屑的睥睨著他。

  皇拓那身紅刺痛了羽浩的雙眼,讓他攢緊了拳——這個他此生最憎恨的男人,要不是他,公主怎麼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!可是,除了他,他竟然也想不出有什麼人可以救出公主。

  「我……我求求你去救公主,馬上!公主她……她就要……」羽浩咬牙拋棄了自尊跪下地乞求。

  「她?你說的難道是那個銀雁嗎?」羽浩的卑躬屈膝只換來皇拓無情的冷笑。「來人,把這個無理取鬧的人給我轟走!」

  「是!」

  「皇拓!你還是人嗎?!你知不知道當初公主是怎麼……」羽浩頓時氣得說不出話。

  「我沒興趣知道。識相的話就快給我滾,少在這兒自取其辱。」

  羽浩掙扎著擺脫侍衛的糾纏,嘶啞著嗓子吼道:「你一定要聽我說!公主是為了救你才——」

  「救我?哈哈……」皇拓仰天大笑,不過笑意卻沒有傳到眼中,漆黑的眸中只有殘忍的嘲諷及冰冷的寒意。

  「她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!充其量不過是我的一個奴隸,她還真以為——」

  「住口!」羽浩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能如此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無恥的話!「公主真的是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的啊!不但如此,她還差一點因小產送了性命……你一定要信我,求求你!再晚就來不及了!」顧不得尊嚴,羽浩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猶豫的對著皇拓拚命的磕頭。

  「把這瘋子給我轟走!」毫無感情波動的命令冷冷的傳來。「她的死活和我毫無關係!就算你說的是真的,那也是她咎由自取!」而他,是永遠不會原諒欺騙他的人的!他只恨自己沒能親手了結她!

  「你!」羽浩狠瞪著眼前的人。他還以為,他可以喚醒他的人性。他還以為,這男人多少是在乎公主的……他錯了!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心!

  「你會後悔的!皇拓,你一定會後悔的……你這個混蛋,一定會後悔的!」被高大的侍衛強行扯走,羽浩流著淚嘶喊。

  他為公主不值!她以寶貴性命救的這個男人,根本不配!他根本不值得啊!

  頭痛的揉了揉額角,皇拓轉身往書房走去。「誰都不許來,讓我一個人靜一靜。」

  「是!」將一切看在眼裏的老總管想開口說些什麼,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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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  「住手!」羽浩不顧一切的撞開身邊的守衛。

  「羽浩!」眸子猛然睜大,銀雁不敢置信的望著那暫態飛起的血花,嘶喊出聲。

  「羽浩!」銀雁想爬過去抓住他,可身體卻無法移動,只能跟睜睜的看著他頹然倒下,鮮血從背後傷口噴濺出來,染了他身邊的侍衛一頭一臉。

  「不……」已經震呆了的她無意識的喃喃自語,眼前除了一片血紅,什麼也看不見。都是她害的!要不是她,羽浩不會受到牽連,而她非但救不了他,還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被——

  「是我害了你……」銀雁像中了邪似的反復叨念著。接連的打擊早就粉碎了她的堅強,而親眼目睹最忠實的部下被殺更是讓她完全崩潰。

  早知道,她應該在被捉的時候就咬舌自盡,而不是貪生怕死的冀望能有逃出去的機會……為什麼她還活著?為什麼……

  「公主……」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,沾滿鮮血的手艱難的抬起,想在最後一刻握住她的手,給她安慰——

  然而,陰影在下一刻罩住了他,預料之外的劇痛猛然傳來,讓羽浩仍忍不忙顫抖了起來——他那被酷刑蹂躪得傷痕累累的手,此刻正被狼王殘忍的踩在腳下,無情的踐踏著!

  「住手!」殘忍的景象令銀雁又恢復了一點點意識,掙扎著爬過去徒勞無功的推著狼王的腳,想將羽浩的手抽出來,弄得自己的手鮮血淋漓也不自知。

  「公主……」羽浩喘息著搖爾。沒用的……可是,他好不甘心,他真的不甘心死在狼王的手上!

  「公主……」羽浩咳著血費力的吐出自己一直以來的渴望——

  「公主,我……從第一眼……就喜歡妳……」

  「羽浩……不!」手中的溫暖還在,可是他卻再也醒不過來了……

  不……不要!不要這樣……

  「真是令人感動啊!你們給我好好的打,把她背上礙眼的老虎標記給我打爛,別讓她這麼簡單就死了!」看到銀雁痛苦的樣子,狼王更加興奮,一手抓住她的黑髮用力將她從地上提起,甩給身邊的侍衛。

  銀雁被粗暴的推倒在地上,鞭子無情的落了下來,鞭子在她身上蹂躪著、撕扯著;然而這一切對她來說,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
  這是她應得的報應!是她害死了羽浩,儘量懲罰她吧!

  「皇拓……」無意識的囈語和著淚水脫口而出。

  好痛苦……皇拓……我好疼好疼,你知道嗎……

  

  正午,天空飄著小雪,金鑾殿上,文武百官靜候著天子的出現。

  然而,大臣們其實早已分為兩派,大部分的人都偏向皇拓那一方。畢竟軍權在握、冷血又睿智的王爺,怎麼也強過溫文柔弱的太子、新登基的皇帝。雖然有太后在背後撐腰,但女人的力量怎麼也不可能強過男人,更何況她面對的是如此強勢的男人!

  吞了口口水,煌睿穩了穩心思,儘量從容的踏上臺階。天知道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啊!要是普通人恐怕都嚇壞了,但是他不能給煌氏一族丟臉,也不能讓母后丟臉!

  抬頭看到傲然站在臺階最上端的男人,煌存心裏的佩服不由又增如了一點。

  皇叔,才像神之子、君臨天下的王。他知道皇叔一直恨著他,巴不得除掉他而後快,可是……他一直是敬佩著他的啊!

  唉……皇叔不知道,他壓根不想坐這個累人的位子,那人人窺之的頭銜對他來說太重太重,他承擔不起。如果可以選擇,他會毫不猶豫的拱手送給皇叔。

  相比之下,他更響往自由的生活,像小島一樣,可以自由自在的,不受那高高城牆的束縛……

  看著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侄子,皇拓高傲的揚著頭,可心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
  羽浩的話不期然的又鑽進了他的腦海——

  皇拓,你這個混蛋!你一定會後悔的……

  該死!早知道應該殺了他!皇拓握緊了拳,若無其事的保持冷靜,但羽浩臨走時聲嘶力竭的叫喊卻不停的迴響在耳邊——

  你會後悔的!

  公主是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的!

  再晚就來不及了——

  皇拓的心思沉浸在回憶裏,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——得到了天下,真的會讓他快樂嗎?

  十幾年來,他所有的努力都為了這一刻,現在,天下就在眼前,他心裏卻產生了疑慮?!

  「皇叔……」細小的聲音驚醒了皇拓,他回過神來,才發現他的侄子已經站在他面前似乎有一段時間了。

  「皇叔?」

  皇拓看著眼前那雙清澈的黑眸。他的侄子,有著和他那該死的兄長一樣的黑眼睛,不同的是,這雙眼是如此的乾淨,不似先皇,也不似自己的那麼污濁,沾滿了塵世的世故和戾氣。或許……他更適合坐那君臨天下的大位吧?

  擺脫了十年來的執著,皇拓的心情豁然輕鬆許多。他在文武百官的目瞪口呆下從高高的階梯翻身而下奔出大殿,扯過侍衛手中的寶馬,策馬踏過那象徵著皇權的鮮紅地毯,震驚了眾人。

  「皇叔!你要去哪?」煌睿驚詫地顧不上形象呼喊出來。

  「去邊境!」低沉卻難掩心急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,「好好做你的皇帝吧!這天下,我不要了!」

  

  「狼王,請你放過公主吧!」看銀雁被鞭打得皮開內綻,終於有人受不了的開口。

  「是啊,狼王,請你放了她吧!」其他人紛紛附和。

  「你們想庇護這個叛徒嗎?看看她背上的烙記,那就是背叛你們的證據!」狼王狠瞪眾人一眼,轉頭吩咐,「繼續打!」

  孰鞭人才將手上的鞭子舉高,還來不及落下,便被來勢兇猛的一支箭準確的射中心口,血濺當場。

 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眾人,更是讓狼王目瞪口呆。隨即,他氣急敗壞的叫出聲,「大膽!是誰?出來!」

  他得到的回應是另一支來勢兇猛的箭,饒是他反應迅速,躲過了要害,也無法避免的被刺中肩膀。

  「啊——」他一手按住傷口,冷汗直流。

  究竟是誰,敢不要命的反抗他?!

  「士兵們已經說放了她,你沒有聽見嗎?」冷硬低沉的男聲由眾人身後傳來,所有的人同時轉過身,驚詫的目光聚集在百米外傲然跨坐在駿馬上的男人。

  儘管距離百米之遙,仍能感受到那懾人的王者氣勢,就連那高大兇猛的駿馬,也使一旁馬廄裏的馬兒慌亂地噴著氣。

  而那男人身後,是浩浩蕩蕩的軍隊,囂張飛舞著的大旗狂妄的表明了身分——以剽勇殘酷出名的北國軍隊!

  眾人還不知所以的時候,狼王已經驚呼出了來人的身分——

  「皇拓!」

  氣氛頓時凝結。雙方對峙著,乾燥的空氣中似乎已迸出了火花,緊張的氣氛如同拉到極限的弓。一場惡戰似乎可以預料……

  「我不是來挑戰的。」皇拓簡單的一句話輕易的化開似乎無法避免的戰爭,但是讓西狼國士兵更加奇怪他來此的原因……

  「我只是來要回我的東西。」駿馬優稚的踱近,馬上的人獨自闖入敵軍大營,一點都不在乎虎視眈眈的敵軍。

  對於皇拓震驚眾人的舉動,領軍在後的白幽也只有苦笑。皇拓那傢伙真的都沒想到自己的安危嗎?雖然有他領軍在後,可要真發生什麼意外,他也趕救不及啊!

  先前皇拓沖到他的府邸說要率北國軍隊來西狼國救人,他雖然萬分震驚,但還是答應參與。

  皇拓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可能會背上叛國的嫌疑,甚至被削官通緝,但是,那些他都不在乎。

  他只希望得回他的女人,就心滿意足了。

  「你是來搶人的?!」狼王驚呼著,正想命令手下嚴密看好銀雁,眼前一花,再回頭時,臺子上的人早已不在。

  「該死的混蛋!」狼王破口大罵,沖著士兵叫道:「還不快把他抓起來!」每一次都只差一步就被這個混蛋搞砸了,真是氣死人!

  然而,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狼王的命令。眾人都被皇拓的氣勢震攝住了。

  而皇拓聽不見狼王氣急敗壞的叫囂,更無視於圍繞在他周圍的土兵,他的眼裏只看得到懷裏奄奄一息的人兒。

  好險!要是再晚一點,他可能就要永遠失去她了……想到這兒,他的手就顫抖得幾乎抱不住她。

  脫下厚暖的大衣裹住銀雁傷痕累累的身體,皇拓伸出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臉,「醒醒,雁!是我……睜開眼看看我啊……」

  懷裏的人呻吟著動了一下,睜開了眼,但卻毫無焦距,好象還沒清醒的樣子。皇拓強壓下想殺人的衝動,拿出白琳交給他的藥酒仰頭灌了一口,在眾目睽睽下覆上了銀雁蒼白無色的唇,哺入她的口中。

  「噢!老天……他在幹什麼?」白幽揉著太陽穴,不由得呻吟出來。這兒可是西狼國耶!想不到一向以冷靜漠然著稱的皇拓,竟會變得如此瘋狂!

  好暖和……她……她在作夢嗎?竟然看到……皇拓!人死之前果然是會產生幻覺的……

  「認出我了嗎?」皇拓低沉溫和的嗓音透著一絲焦急,心痛的撫上銀雁蒼白的臉龐,溫柔的摩挲著。

  皇拓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。當初羽浩找他的時候,他竟然會說出那樣冷酷的話語!幸虧他來了,不然他真的會後悔一輩子!

  她真是傻瓜,自己都難保了,還想保護他,還用那種爛方法。都是他太在乎她、太愛她,才會被怨恨一時沖昏了頭,沒有發覺她的苦心。要是當時他沒有走,沒有那麼衝動,她怎麼會受這種苦?他甚至殺了自己的骨肉……

  「雁,妳安全了!從今以後,我再也不放開妳了!這輩子,妳休想再拿任何藉口逃開我!」皇拓雙目赤紅,忍不住低頭輕啄著她的唇,又喂了她兩口藥酒,以舌舔舐著她受傷乾裂的唇瓣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真的是他嗎?他的聲音如此溫柔,他的吻充滿憐惜,她在他安全無比的懷裏,被他有力的手臂擁抱著……

  記憶中,他一直是冷酷又傲慢的。一直都是強硬而無情的他,怎麼可能有那樣焦急痛心的表情?這一切都是真的嗎?

  「是我!」看出了她的心思,皇拓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。「雁!妳摸摸,是我,真的是我。」他緊握著她的手,眼神緊緊交纏住她的,再也不忍稍離。

  手下是溫暖的肌膚,而她窩在他懷裏,聽得到他沉穩有節奏的心跳。他……是真的,真真正正的在她身邊,擁抱著她——

  不,不可能的。以這男人高傲的性子,怎麼可能在她說出那些話之後,還會折回來?而且他就要成親了,他不可能會為她回來的。

  她知道,這一切不過是幻想罷了,不是真的,不會是真的……

  可是……她的心卻忍不住顫抖,忍不住睜大眼,小心翼翼的想證明自己錯了。因為這感覺是如此清晰,比以往任何一次碰觸都更真實……

  「雁……是我!是我對不起妳……」看到銀雁這個模樓,皇拓難受的收緊了雙臂。才多久沒有見到她,她瘦得不成人樣,臉上那曾經令他著迷不已的自信笑容早就被徹底摧折——想到她的種種際遇都是他一手造成,他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的滑落。

  銀雁感覺到了那溫熟的液體,她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泉湧而出,沾濕了皇拓的手,燙傷了他的心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她終於哭喊出聲,雙手環上他的頸子緊緊的摟住,感受著他從來沒有過的溫柔,一顆心完全的放下,在他懷裏盡情的哭泣。

  驟然放鬆的心情,身體和心理過度的負荷,加上藥酒催眠的作用,讓銀雁再也承受不了的暈在皇拓懷裏。

  「你們看,這就是最好的證據!我沒騙你們吧!」狼王抓住時機喊了出來。

  「正好,我剛好也有份你通敵的證據要給你。」皇拓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,妳到狼王面前。「你的命,我遲些再來取。」敢動他的女人,下場只有死!

  帶著心愛的女人飛身上馬,掉轉馬頭,他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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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  午後,窗外稀稀疏疏的飄著小雪,好不容易才放晴的天,現在又陰了下來。

  爐子裏的柴火燃燒著,本來足夠給小屋提供所需的溫暖,可是西面的窗子全部大敞著,大大降低了屋裏的溫度。

  皇拓老遠看到窗子全開,氣急敗壞的趕進屋,感覺到屋裏的溫度和外面沒什麼區別,火氣更旺了;但當他的視線落到坐在窗前似乎全沒感受到寒冷的人兒身上,所有的怒氣都消失殆盡,只剩下無奈和擔心。

  他的寶貝醒過來已經三天了,每次總是看到她毫無生氣的呆望著窗外,空洞的眼神令人心疼。

  「不是說過不要開窗的嗎?妳的身子還沒好。」豈止沒好,簡直就是糟糕至極。

  皇拓關上窗,將地上像玻璃娃娃一樣脆弱的人兒抱到裏屋,小心的放在軟榻上柔軟的皮毛之中,用被子緊緊的裹住。他才要起身,就被一雙手捉住了袖子。

  「雁?我只是去倒杯水。」他低頭看著她。

  她手抓得更緊了,低啞的聲音終於傳出來,「別走……」

  她害怕!害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幻景,害怕皇拓這一離去就再也不會回來……

  皇拓的心猛然一痛,坐上軟榻,將微微顫抖的人兒摟到懷裏。他的寶貝在害怕,他感覺得出來。

  當初吸引他的那個倔強而堅強的俘虜,怎麼也不能和現在這樣脆弱驚恐的人兒聯想到一起。而只要一想起來有一半都是他的責任,他就更加的心痛。

  沒關係,他有辦法讓她恢復的,不管要花費多大的代價。當然……先要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,這個他倒是有十成十的把握。只是要等她身子再好點之後。

  皇拓想著,手從懷中人兒的中衣下襬滑進去,輕輕撫著她柔軟削瘦的腰身,將溫暖傳給她,直到她完全放鬆,將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給他,不似先前那般僵硬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

  輕不可聞的低語讓皇拓的呼吸停頓了一下,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,直到低頭看見蜷在懷裏的人正無助的望著自己,才肯定之前不是自己的幻聽。這是銀雁醒過來之後第一次叫他的名,他發現自己竟然激動得有些發抖……

  「弄疼妳了嗎?」他小心翼翼的問,抱著她換了個姿勢,讓她可以舒服的趴在他胸口上。

  「皇拓!我……我們的孩子……沒了……」她終於說出來了!本以為已過了一個月,她已經可以承受的,沒想到說出口的一瞬間,心仍像被扯裂了一樣,淋漓的滴著血……

  「而且,我還害死了羽浩……」

  「我已經說過了,不是妳的錯!這不是妳的錯……」擁住那顫抖不止的單薄肩膀,皇拓在心痛的同時大大的松了口氣。就算是自責哭泣,也比什麼都不說強。他已經不再多求了。

  「是我……這都是我害的!連孩子都被我害死了……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——唔……」

  皇拓以火熱的唇舌封住了銀雁的話。他再也不想聽她這樣自暴自棄!明明一切都是狼王那天殺的混蛋、還有他一手造成,怎麼也怪不到她的身上,他的銀雁就是這麼死心眼的把罪都往自己身上欖!

  「我才不管孩子,我要的人——是妳。」

  「煌……」跟雁根本說不出話,只有任他擺佈。他的舌挑逗著她的,吸吮著她的唇,讓她的腦中一陣暈眩,癱在他懷裏。

  「呼吸啊!笨蛋,想窒息嗎?」皇拓放開她的唇,手抬起她的下頷,沿著她弧形優美的頸子舔舐著,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,不由低低笑了出來。他的寶貝好象總是學不會應付他的熱情,所以才會挑逗得他更想欺負她。

  「皇拓,不……」銀雁費力的想阻止皇拓進一步的行動。

  「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,放心!」至少在她身子好之前。不過之後他可就不能保證了。

  放棄了眼前的「美食」,讓銀雁靠在自己胸前喘息,皇拓伸手拉起剛剛滑落到一旁的棉被蓋到她的肩膀,擁著她靠在床頭。

  「再睡一會兒。等妳好一點之後,我帶妳去看羽浩。」他本來不打算這麼早告訴她的,但為了讓她安心,他還是忍不住說出口。

  「看羽浩……的墳嗎?」銀雁說著,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淚。

  皇拓歎了一口氣,「他沒死。白琳救活了他。」

  「你說什麼?!羽浩沒死?」顧不得身體還在疼痛,銀雁猛的撐起身,不敢置信。羽浩還活著?!

  「對。妳也不希望如此忠心耿耿的部下,落到死亡這樣淒慘的下場吧?」他派人將羽浩從西狼大營盜走,交給了白琳。

  「我想……現在就去……」來不及對皇拓的做法驚詫,銀雁馬上就想下床,卻被制止了。

  「我不會現在帶妳去的。」低沉卻絕對不容反抗的語氣明白的表示不管她怎樣懇求都沒有用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既知羽浩還活著,她一刻都不想等,只想確實見到羽浩活生生的樣子。

  「不是我不讓妳去,而是妳去了也沒用。有白琳照顧他,妳大可以放心;等妳的傷好點兒之後再看他也不遲。現在唾吧!」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命令了。既然他的寶貝不懂得愛惜自己,他自然有辦法強迫她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縱然仍想說服他,但她也確實沒什麼力氣了。

  她用最後一點力氣抬起頭,緩緩的壓上他的唇,之後才滿意的伏在他胸口。「謝謝……」

  她……她主動的吻了他!過了好半晌,皇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,呆呆的以手指摩挲著唇,上面似乎還有她的溫度和味道,提醒自己先前並不是他的幻覺——

  她剛剛竟吻了他!雖然是為了那個叫羽浩的男人,但他已經不計較那麼多了,一點兒也不……

  

  兩個月後——

  「不……皇拓,昨天你不是才……」下面的話銀雁怎麼也難以啟齒。自從她的傷全好了之後,近一個月來,皇拓便拋棄了溫柔的假相,開始露出本來面目,天天都來索取禁欲一個月的報酬,而且交歡的時間越拖越長。昨夜直到淩晨才放過她,而現在連晚膳的時間都還沒到!

  這兩個月來,發生了不少事。先是狼王與趙太后雙雙「暴斃」,兩國就此談和終止了戰爭,各自解決被戰事搞得一塌糊塗的內政。

  趙太后的死,對剛剛登上王位的小皇帝來說,不啻是一個巨大的打擊;不過身為皇帝,不管多大的悲痛,也只能壓在心裏,仍是得冷靜堅強的處理國事,掌管江山社稷。這大概也是做皇帝的悲哀吧!

  至於羽浩,他身上的傷也痊意了。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,他變得成熟許多,對許多事情也都有了不同看法。

  新即位的皇帝本想留住皇拓,但遭到婉轉的拒絕——他連天下都不放在眼裏了,又怎麼會留戀王爺的位子?

  落得輕鬆的他花了兩個月的時間,他的銀雁才漸漸放下了沉重的自責,心情開朗許多。

  看著銀雁那張因困窘漸漸漲紅的俏臉,皇拓只覺得血液都要沸騰了。欲望如排山例海一般湧來,讓他恨不得立刻就壓她在身下,好好的疼惜一番——

  「今天不行!」銀雁冷冷的拒絕,轉身就往外走。不料手還沒碰到門邊,身子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扯了回去,她在一陣頭暈目眩之後重重的撞上皇拓的胸膛。

  「你!」該死!銀雁轉過頭對上那雙邪肆的黑眸,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:「難道……你想來硬的?」

  「既然妳這麼不聽話——有何不可?」漂亮的薄唇懶洋洋的吐出讓她吐血的話,將銀雁的怒火逼到了頂點。

  「去死!」

  她踢出的腳被早已料到的皇拓反手捉住高舉起來,銀雁站立不住只好拚命抓緊他的衣襟,皇拓的另一隻手就勢滑到她的臀,用力一捏。

  「啊!唔……」銀雁才失聲叫出來,便被皇拓粗暴的吻住,連她呼吸的權利也剝奪了。越來越劇烈的糾纏引得銀雁不得不響應,微弱的呻吟將周遭的氣氛煽到最高點。

  「通常欲仙欲死的人是妳吧?」

 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深吻,皇拓的一句話重重的打擊了銀雁被吻得昏昏沉沉的腦袋。她惱羞成怒的給了皇拓一拳,這一次皇拓被打個正著,臉色馬上難看了起來。

  「我是很高興妳已經恢復了精神,不過那體力用在床上我會更高興的!」陰笑著將懷裏的人丟到大床上,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床上的人壓制住,三兩下便將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兒剝了個精光。

  「你……你幹什麼?放開我!混蛋!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一絲不掛的面對衣衫整齊的皇拓,銀雁頓時羞憤交加。偏偏皇拓健碩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,教她怎麼也合不攏兩腳,大大敞開的雙腿披皇拓強行曲起,讓她以更屈辱的姿勢躺在他身下。

  「我會放開妳的,雁。」無視她瘋狂的掙扎,皇拓壓低頭,色情的舔上她的頸子。

  「等妳動也動不了、叫也叫不出來的時候!」察覺到身下的人由於他惡意的吐氣和下流的話而禁不住輕顫,一股快感油然而生。他就是想看她欲生欲死的妖媚表情!

  充耳不聞身下人兒的乞求,這回皇拓硬是狠下心做到底。等到他終於願意停下來的時候,銀雁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,修長美麗的身體上全是吻痕,顯得說不出的妖冶動人。

  「已經沒事了,雁!」皇拓將她攬到懷裏抱著,低頭輕輕吻著那顫抖豔紅的唇。

  銀雁虛弱的閉上眼。她的身子好麻,腰酸得幾乎要靳掉了。好累……

  「乖乖的睡一覺。嗯?」以乾淨的毯子裹住她,皇拓小心翼翼將已經陷入昏迷的人兒抱起,就這樣走出門。

  反正這裏是皇宮後山的小屋,而且現在是午夜,絕不會有人看見的。

  屋後的溫泉熱騰騰的冒著蒸氣,清澈得可以看到水底五顏六色的卵石。

  溫泉大概有一米來深,四周是巨大的光滑石塊,斜臥著一直延伸到陸地,被低垂的灌木遮著。

  當年他第一眼就被這天然形成的完美震住了,之後立刻就派人在這兒蓋了個小木屋。

  儘管已是曉春,夜晚的天氣還是涼得很。小小的溫泉被寂靜包圍著,只是偶爾徽風拂過,接觸到水面的葉尖被吹著畫出一圈圈漣漪,細細碎碎的晃著一池的月光,閃閃亮亮。

  下身受到溫水的刺激,銀雁慢慢的轉醒,才發現自己被皇拓摟著,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中。

  「別動!」感到懷中人兒清醒過來,皇拓先一步制止了她的動作,將她的頭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,讓她可以靠著休息。

  銀雁唇張了張,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吐不出來。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禽默折磨得不但失聲就連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、沒有一點力氣,一股無名火就立刻燃起;只可惜她現在就跟廢了沒什麼兩樣,只有任他擺佈。

  雖然他的撫摸真的很溫柔,但……她是絕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他的!

  將頭枕在那寬闊舒服的肩膀上,銀雁閉上眼感受那雙手在背後有力又小心翼翼的按摩,從酸痛的肩背到腰,讓原本僵硬的肌肉放鬆下來。但是接下來——

  銀雁本能的身子一僵——皇拓的手竟然又探到那個地方去了!

  「放鬆!我只是要把那裏洗乾淨。」發覺她的不安,皇拓低聲的安撫道。磁性惑人的聲音撞擊著銀雁的心,有效的消除了她的慌張,也讓她的臉不聽話的紅了起來。

  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,皇拓以手指輕輕的幫她清洗著下體,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,反而覺得很舒服。

  靠在皇拓安全的懷抱裏,銀雁又沉沉的睡去。

  皇拓仰身靠在大石上,感受著周圍寧靜平和的氣氛。今晚的月亮好明亮,想來明天又是好天氣吧!

  他有多久不曾這麼清靜的想想心事了?從先皇還沒死的時候,他就開始處心積慮的謀畫篡位;一步步走過來,他的手上染滿了鮮血,他的眼也被鮮血蒙蔽,讓他看不到自己的心。

  是天意嗎?到後來,唾手可得的皇位竟也被他隨便的放棄了,他還真不 是普通的傻!也或許,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冷血……

  所以,他這輩子是絕對不會放開銀雁了。銀雁是他付出昂貴的代價換回來的,他不會傻得放棄。更何況她現在已是他唯一擁有的一切,如果連她也失去,他就真的什麼都沒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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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  隔日一早,白幽來到了皇拓面前,「你今後有什麼打算?」

  「沒什麼打算。只要跟銀雁在一起,去哪里都好。」皇拓說得雲淡風輕。

  「難道你真打算不告訴她……」

  銀雁從遠處走來,聽到他們的對話,身子頓了頓,閃到了一旁的大樹後。

  「這沒什麼好說的。」皇拓挑眉瞪著白幽,有點討厭他提起此事。

  「西狼國現在正陷入大亂——那可是銀雁的國家!就算她的父王下令殺她,但是畢竟血濃於水,若是日後她明白了真相,你不怕她怨你?」白幽不知死活的繼續說道。

  皇拓再也隱忍不住怒氣,用力拍了下桌子,瞇著眼望著他,「你似乎聽不懂我說的話——那不關我的事!若是沒其他的事,你可以走了。」

  皇拓雖不再是王爺,但是那股氣勢還真是嚇人。白幽忙安撫道:「別生氣!其實我也是受人所托……」他又不是想找死!誰不知道一旦事情跟銀雁有關,皇拓就會特別容易動怒。

  「我就知道!你回去跟他說,自己的江山,問題自己解決。我忙得很,沒空管這些事!」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但是他更明白要是銀雁知道了這件事,一定又會插手。他才不會再讓他的寶貝去涉險,他要跟她四處遊山玩水,做一對神仙眷侶,其他的事統統不管。

  「誰知道那個狼王這麼狡猾,先是詐死,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西狼,現在還挾持了西狼國的皇帝……若是不擺平,對北國來說是一個威脅。」

  躲在一旁的銀雁禁不住捂住了嘴,以防自己叫出聲。

  狼王沒有死,還挾持了父皇?!他到底想做什麼?

  「免談!叫他自己去想辦法!我們明天就走。」

  唉!要是想得到辦法,他又何必來看他的臉色?「你又不是不知道,皇帝年紀輕,經驗不夠。你好歹也幫這一次忙……皇拓!」

  望著皇拓的背影,白幽不禁暗自在心裏咒罵。這傢伙,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,真是小氣到家!這下他要怎麼回去跟皇上交代?

  

  躺在床上,盯著皇拓的臉一整夜,銀雁靜靜的回想自己的前半生。快樂、幸福、坎坷、痛苦,她都嘗過了;如果還有來生,她願不願意再來一次?

  不,不要了!她不要當西狼國的公主,也不要當在戰場上殺敵的女戰神,她只想當個平凡的農婦,跟自己相愛的人日出而做、日落而息,擁有一般人的平常幸福。

  因為在他的茶裏下了藥,皇拓睡得很熟。銀雁坐起身,輕輕的吻了她此生最愛的男人,在他的唇上呢喃,「原諒我!皇拓。那是生我、養我的父皇,我必須去!」她靠著皇拓的臉頰,心中萬分不舍。他們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,這一去,她不知還有沒有再見的一天。但是,她卻不能不去。

  銀雁牙一咬,下了床,不再多看床上的人兒一眼,穿好衣服後,縱身跳出窗外。

  

  大火漫天狂燒,風勢強猛挾帶著熾雁,在城裏各處裏猛勁的焚燒。

  怎麼會這樣……這裏曾是她用生命護衛的地方,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?

  這裏原本是繁榮富裕、人民安居樂業的國家,怎麼會變得如此一敗塗地?城牆倒坍、滿地的屍體……她離去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怎麼就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?

  想到父皇,銀雁趕緊飛也似的趕向皇宮。還未到皇宮,殺伐聲、無助的尖叫聲便一陣陣逼近,空氣中有著刺鼻的煙硝味——西狼國最雄偉的建築,氣勢恢宏的西狼宮,也是她生長的地方,此刻正被熊熊大火燃燒著。

  她深吸一口氣,想到父皇可能的境遇,立刻不顧危險的沖了進去,沒命的狂吼,「父皇!父皇……」

  她抓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宮女,「這裏怎麼會失火?皇上呢?皇上在哪里?」

  「皇上在……幹……幹清宮……」宮女說完便斷了氣。

  銀雁趕緊奔到幹清官,顧不得大火越來越不可收拾,終於找到了倒在地上的父皇,趕緊將他扶起身。「父皇……是我!不肖女銀雁來救您了……」一下子眼淚不能控制的湧了上來。

  「銀雁……」皇帝慈愛的輕撫銀雁那一頭柔順的長髮,「父皇……錯了!父皇對不起妳……」

  「不……不是這樣的!這一切都是我的錯……都是我……」銀雁捂住臉嗚咽道。

  皇帝用顫抖的用手輕撫銀雁的面頰,「傻孩子!哭什麼?世上哪一個人不會死?父皇老了,也累了,上天是憐憫我,讓我休息。妳該高興,有什麼好哭的!」

  「我帶您出去!我一定會治好您……」

  「用不著費事了。我服下了毒酒,就算是神仙也教不回我的。」

  「為什麼您要喝毒酒?是誰放的火?」銀月一面擦拭著從父親口中溢出的黑血,眼淚忍不住潸潸滑下。

  「這也許就是我的劫數……這些日子來,我想了很多事……雖然妳是我的女兒,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照顧過妳,還誤聽了狼王的話,判了妳死罪……妳可以原諒我曾經做過一切讓妳痛苦的事嗎?」

  銀雁看著父皇那斑白的髮鬢、蒼老憔悴的神情,心痛得幾乎死去。那是從小就疼愛她的父皇啊!

  她抽抽噎噎的點著頭,不停擦拭父皇唇邊那如泉水一般停不下來的黑血,手上的白絹被染得幾乎看不到原來的顏色。

  「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對妳說這些了。這樣子……是妳母后的。她說過,要在妳嫁人時給妳帶上……希望它……能保佑妳平安。」皇帝從懷裏取出一條白玉項鏈,將它掛在銀雁的脖子上。

  接著,銀雁聽到一聲巨響,她快速的轉過頭來,只看見那象徵著幹清宮的大鐘轟然一聲坍塌而下。它原本是西狼國的驕傲,現在卻被火舌侵蝕得不忍卒睹。

  「別管我了……快走!快走……」

  銀雁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,「父皇!女兒再也不離開您了!我永遠也不離開您……」

  可是,父親溫暖緊握她的手逐漸滑落,身體也不再有任何動作……

  銀雁的耳際轟轟作罵,她勉強伸出手.將父皇凝望著遭方的眼睛踞上。

  漫天火雁侵蝕著原本宏偉壯嚴的「西狼宮」,而銀雁只是動也不動的跪在父皇身邊——她一定要親手殺了狼王,為父皇報仇!

  大雨在此時傾瀉而下,轟隆的雨聲彷佛也在為她痛失了親人而哀號。冷雨敲打在她的身上,她就這樣扛著父皇一步步的往皇陵走去……

  

  「不出我所料,妳果然來了!」銀雁才走到皇陵的入口,就被黑衣人團團包圍。

  銀雁繼續往前走,並沒有轉過身。寒風吹得她的衣袖獵獵做響,也將她的發絲吹得萬分淩亂,她一語不發的前進,並沒有因為狼王所說的話稍有遲疑,彷佛不當他的話是一回事。

  他既然這麼想死,她當然會成全他;但不是現在,她先將父皇的遺體安頓好再說。

  狼王因她的忽略咬了咬牙。從以前到現在,每次他說話她就好似充耳不聞;今天沒有了皇拓在身邊,他就不信殺不了她!

  「來人啊!快動手殺了她!」

  兩個人舉刀往她背後砍去,只見銀雁用腳勾起了地上的石頭,左右一甩,就將兩人打落。

  幾個人眼見她的神乎其技,驚得嘴巴都合不攏,竟沒有人敢再往前接近她一步。

  總算安頓好父皇,銀雁轉過身去,冰冷的眼神銳利的直射向眼前的人,令狼王有些站不住。

  「你們……還不快……殺了她!」狼王的聲音禁不住顫抖起來。

  只是,沒有人敢走近,反而銀雁一步步的向他們逼近。「今天我就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清理門戶!」這些話聽在狼王耳裏,有如死神的催命符一般,令人膽戰心驚。

  「你們是要一個一個來,還是一起上?乾脆一起上好了,省得浪費我的時間。」她好久沒有大開殺戒了!

  「還等什麼!快上啊!殺了她……」狼王歇斯底里的下令。

  數十名手拿長刀的黑衣人,從兩側往她疾飆而來,銀雁雙手握緊了刀柄,腳步快速的移動,讓這些黑衣人只看到她幻化成數十個、甚至是數百個身影,在他們不察時,快速的向他們揮刀。

  只聽淒號聲震天價響,夾帶咒罵聲不斷,黑衣人手上的刀劍紛紛落地。

  在解決了最後一個黑衣人之後,銀雁將劍拔了出來,順便用衣袖將她臉上的血拭去。

  「不……」一瞬間黑衣人就倒了一地,狼王跌跪在地上,看著銀雁那殘忍的笑……

  「這是為羽浩的!」話落,在狼王還未看清楚發生什麼事時,于臂已傳來了一陣刺痛。他因疼痛跪倒在地,低頭一看,手臂流出了大量溫熱的液體,把左半邊的衣服染成了一片血紅。

  「這是為我的!」右手臂再度傳來一模一樣的刺痛。

  「啊——」狼王痛號出聲。

  「再來就是父皇的——」銀雁緩緩向他走來,全身彌漫著寒冷的氣息,利目凝視著癱跌不知所措的狼王。

  只見她將劍身往空中一劃,勁風立刻往狼王的身上刺去。在銀雁轉身的那一刻,狼王吐出了大量的鮮血,身軀緩慢頹然倒下——

  「銀雁!銀雁!」皇拓騎著馬著急的一路找尋,看到被燒的皇宮時,他簡直快急瘋了!

  「皇拓……」他來了!她始終知道他會來的……他總是會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翩然來到她面前!

  「銀雁!」皇拓躍下馬趕緊接住了心愛的人兒。

  一切都結束了!只有在他的懷裏,她才能安心。她想,她找到此生的依歸了……

  

  「皇叔……真的要走嗎?」纖瘦的身影站在巨大雄偉的石階上,背著夕陽的光芒,顯得說不出的孤寂。

  「在下只是一介平民,怎能留在宮內?」若不是因為銀雁需要調養,他早在兩個月前一走了之。

  「可皇叔……皇叔是朕唯一的親人了啊!」煌睿俯視著石階下的男人。卸下了往昔華麗高貴的錦袍,換成普通的裝束,但天生的傲氣仍是掩飾不住。

  視線調到皇叔身前美麗淺笑的女人,他不由暗暗歎了口氣。原本對立的兩個人在一起竟然是如此契合,完美得讓他有想哭的衝動。

  真的要走了嗎?放棄了輝煌的一切,甘心做一個平凡人,平平淡淡的過一生……從此不再有令天下人敬畏的北國之主,以及那被愛戴崇拜的女戰神,那些壯烈的往事今後大概只能出現在說書人口中吧!

  天下的百姓歡慶著期冀已久的和平,沒有人知道這之後有怎樣痛苦心酸的故事;但是他知道。他親眼看到了皇叔的掙扎,在大殿上甘願放棄一切的堅決,他親耳聽到山后小屋裏那虛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重複著「我愛妳」,無比堅定的誓言……

  「皇上,尚書大人還在禦書房呢!」一旁的總管稟報道。

  「皇上該回去了。」似乎也覺察出了侄子的慌張,皇拓這回不吝惜的給了他一個笑容。「努力做個好皇帝,別給煌家丟臉。」

  「皇叔……」皇叔從來沒對他笑過!從來沒有……煌睿已經很努力的在忍了,但眼淚就是不聽話的泉湧而出。

  「皇上諸多保重。」皇拓毫無留戀的掉轉馬頭,揚長而去。

  「就這麼走了,你不後悔嗎?」

  「妳才該覺得後悔。我不走的話,妳就是皇后了。」皇拓摟緊懷裏的人兒,低下頭在她的肩頸處磨蹭著。

  「哼!你不去跟白幽他們告別嗎?」銀雁懶得理他的瘋言瘋語。

  「下次吧。他現在忙得很。」推薦他做國師,可把他忙壞了。尤其是輔佐一個天真可愛的皇帝。

  「你還是喜歡他的。」銀雁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。

  「什麼?誰?」

  「你一直是喜歡、關心白幽的。雖然你從沒給他好臉色看,也不承認。」

  「哎,話都讓妳說完了……」皇拓低笑著吻她的頸子,盡情的吸聞著那乾淨熟悉的氣味。

  「皇拓……」銀雁不由得回吻著他。拋棄了尊貴的身分,他們只是一對平常的恩愛夫妻。

  「雁……我有沒有說……我愛妳?」

  多麼幸運,經歷過這麼多之後,他仍可以擁她在懷……那些風風雨雨的往事、那些他神志不清時幹下的蠢事,都隨之忘卻了吧!不論是北國或是西狠國,都不再跟他們有關係,一切都落幕了。

  他一直弄不清自己的感情,才會不斷傷害他愛的人。幸好老天多給了他一刻鐘的時間,讓他能用後半輩子的時間來補償她、珍愛她。

  他早該知道,當初擄她回來並不是一時衝動。

  當他拋下眾人踏退龍毯的時候,才明白什麼皇權、天下,和心愛的人比起來,是多麼微不足道。他愛上了她,就這麼簡單;一如……她愛他一樣。

         -全書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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